他手伸出泡泡外，还沾着湿哒哒的海水，指尖轻轻点在了文件的某一处，在那里泅开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我给你安排这个任务，主要是因为客户他赶在这个时候下单，你要知道，自从你得罪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人鱼主管正了正神色，“这一单还是我抢过来的。1528，我知道你有委屈，但你必须端正态度，那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

舒姝：“啊？”

她听的有点发愣，主管的每一句话，她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合在一起，脑子现在一片空白。

她低下头，这才发现这份文件和之前接到的那些委托有一处不同。

之前的那些文件除了客户的备注，并没有任何客户信息，但是这个是有的，客户的代号是c，后面跟着一个。

看起来，这个客户应该比之前那些更高级。

她努力梳理了一下主管的话，试图组织语言，但是效果很差：“我得罪了他？那我现在？”

她说的吞吞吐吐，主管被她这没出息的样子气到了，“现在知道怕了？当初非要违规操作，任务失败了，客户也得罪了，你说说你！！”

舒姝懵逼：“我……”

“我什么我！！”越想越气，主管的大尾巴拍的泡泡里的水哗啦啦响，“反正这个任务你必须给我接了，你就算不愿意，你也要想想0422吧。”

于小渊？

舒姝有些反应不过来：“关他什么事？”

“你说关他什么事！！你犯的错，他心甘情愿的替你领罚。”人鱼主管越想越暴躁，大尾巴晃啊晃：“我真是服了你们这对小情侣，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吧？他前些天处罚刚下来，在考察期又去顶撞客户，你跟这个客户的恩怨，也是他去谈的，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反正现在客户回来了，这全是他的努力，你总不能辜负他的心意吧？”

人鱼总管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完才发现舒姝双目茫然，显然没听进去自己那一大长串的话。

她听完只有一个反应：“情、侣？”

这疑问的语气……

他恨得咬牙切齿，“还跟我装呢，我亲眼看见你跟他告白，0422身份敏感，你们瞒着我理解，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拍了拍舒姝的肩膀，留下一个湿手印。

舒姝已经从茫然变得精神恍惚：“我……跟于小渊告白……”

“别装了，客户这次下单，就是想跟你重新搞好关系，你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千万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人鱼主管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还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而且我查过了，这个客户跟公司的高层有关系，公司上次念在你们业务出众没有多加惩罚，再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去吧，完成这个任务，回来我给你放个十天半个月的假！！”

被主管控制着转过身推了一把，舒姝顺着力道茫然的往前走：“我？告白？”

她无知无觉的走远，满脸都是纠结，想来想去还是得出一个结论：“怎么可能？！！”

要是有机会的话，她恨不得离于小渊远一点，告白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主管说他亲眼所见……”

问题又回到了这里，舒姝更加苦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情吗？”

她纠结的要死，放了大料的人鱼总管却在她走后，突然就不暴躁了，啧啧啧的感叹：“哎，果然是好骗了不少啊。”

“0422那家伙，真该好好感谢感谢我。傻乎乎的陪着有什么用，不说出来人家永远不知道你心意，还是我厉害，趁着这机会多洗洗脑，这姻缘不就成了吗！！”

他啪的一下打了个响指，包裹着海水的泡泡突然碎裂，人鱼轻柔的落在地上，绚丽的大尾巴逐渐分化出双腿。

他幻化出一身西装，自信的整了整领带，邪魅一笑，“放心吧于席渊，看我来给你力挽狂澜！！”

——

舒姝恍恍惚惚的找到业务查询处，她其实不太相信人鱼总管说的话，但是，有些事情是有迹可循的。

办理了自助服务，用10积分兑换了查询，关于自己变成系统后执行的所有任务以及各项业务的变动全部都能调出来。

一个月前她确实有一项违规，但是并没有惩罚。

这就跟人鱼总管的说法对上了。

“可是……我真的会跟于小渊告白吗？”

舒姝一脸郁闷，想不通，又搞不懂。

这种私密的事情，查是查不出来的。问其他系统又不好意思，她审视内心，如果有一个男生和于席渊站在一起让她选择，她真的不可能选择于席渊。

不关于席渊的事，是她，她放不下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