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穿书]+番外(8)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这百分之百都要祝久辞自己挣。
春寒料峭,昨日暖煦的太阳在今日不见了踪影,京城的早春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寒风簌簌,冻死人不偿命。
京中似乎是不允私体小商贩随处摆摊的,但祝久辞不懂其中弯弯绕绕,直接搬了小桌椅堂而皇之地在京城街边摆上摊了,紧挨着京中最热闹的街坊,也就是红坊在的那条街,许是家庭背景和小公爷纨绔名声在外,也没人来敢收个摊位费。
祝久辞将招牌写明了:看人下菜碟。来人不分好坏,给钱就写。大腹便便的人来了,写,一张一锭金子;平头老百姓来了也写,一张三文;穷人来了,白送也行。
祝久辞挣钱的身家简单得很,一张能坐下一人的小方桌,一小凳,写了招牌的立旗,再加上文房四宝。
行装如此简单,主要是怕老国公提刀砍过来。这是祝久辞从小公爷身上总结出的血泪教训。
原书里,小公爷为爱写诗挣钱迷得一众读者嗷嗷叫,祝久辞亲妹给他讲的时候,那也是痛哭流涕,直呼绝美爱情。
但是蜜罐之外清醒的人们脸色却不是很好看,首当其冲的就是小公爷他爹,老国公。
祝家戎马四代,不仅这届独苗没能征战沙场,竟还是个文的,不仅是个文的,还是个写诗挣钱。不仅是个笔墨挣钱,还是在街头杂耍接单挣钱。
祝家门楣黑了。
祝老国公的脸比门楣还黑。
小公爷扛着自己笔墨纸砚身家在京城大街小巷被老国公追着跑的时候,堪比现代城管追小商贩。老国公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小公爷那小身板怎么比得上,多数时候都被老国公捉了去,仅有几回凭着地势熟悉躲了去。以是小公爷可怜的铺子每每都要为时不时被砸碎的笔墨纸砚摊上一笔,险些成为赔本买卖。
有了前人的经验,祝久辞决定一切从简,一旦老国公的衣角从街巷那头出现,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扛起桌椅跑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详备了一张逃生线路图,美名条条大路通罗马。
开业当天,祝久辞的生意就不错。代写了几封信,抄了一卷佛经,提了对联三幅,匾额一块。
祝久辞的业务范围比小公爷广多了,书中小公爷几乎全是写诗词挣钱。祝久辞回忆了一下,他记得书中有这么一句诗: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
这是什么鬼畜作者!
祝久辞当时真的想怒摔手机,也非常想顺着网线爬到亲妹旁边,掰着她脑袋对她耳朵大喊,你看的都是些什么垃圾!歌词能直接拷贝来当自己的诗吗!
“可怜我身怀唐诗宋词三百首,却也不能背弃良心把他人的心血拿来为自己所用。”祝久辞仰头靠着墙,脸上盖着一张写废的宣纸。
“什么三百首?”声音绵绵软软,像是含了糖说话。
祝久辞从纸缝间看见来者是一圆滚滚的小胖子,衣着极好,估计是西坊锦织阁年供的绸缎。衣着虽露富得夸张,但气质却极佳,文质彬彬,透着墨香。
祝久辞正要起身接话,就看见小胖子身后钻出一个瘦猴子模样的人,一张嘴,左门牙就往外飞。“啥三百首啊,胖砸,您能别捕着点儿诗词沾边的风声就激动行不行,三百首?京中谁能写出三百首?天外来客啊?”
这下祝久辞算是知道来者何人了。正是书中小公爷的同党之二,杂书胖子和开光嘴。
开光嘴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名姜城子。小时候曾一脑袋磕在老住持的衣角上,把袈裟的金线都磕断了几丝,左牙往外飞,从此说话像是开了光一样,好事能说准三分,坏事从没不准过,至今那件袈裟还在自家佛堂里供着。
姜城子他爹虽是鼎鼎大名的礼部尚书,但他全然没有继承父亲的能力,没甚么文化,有时候想不出来的词句还需要杂书胖子在旁边提醒一下,以是这二人往往都是同时出现。
杂书胖子本名夏自友,出身商贾之家,自小被寄予承担家业的重担,但他对那些灯红酒绿商贾之流全然不感兴趣,平生只爱读书,是个文文静静的墨胖子。
祝久辞直起身,面上的宣纸飘落,三人打了照面。
“唉我去,小公爷!”开光嘴一拍脑门,惊得合不拢嘴,歪斜的门牙几乎要飞出去,“您怎个跑这儿吹风来了?”
“生活不易,挣钱养家。”祝久辞俯身把落在地上的废纸捡起来扔进筐篓里再丢块石头进去。
墨胖子揉揉脑袋,在祝久辞的小摊前坐下,将桌案上摆的诗词大全拿起来,一边看一边问:“祝家还能亏着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