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穿书]+番外(56)
萧岑搓搓手,一把搂住祝久辞,“我有一点紧张!”
祝久辞把他推开,“我不紧张。”
京城四月,桃花自盛季转向尾声。
春雨不时到来,淅淅沥沥洒遍京城,百姓行在京中街上,亦可闻见乡间泥土的芬芳。
春雨虽好,但天气总是阴着,京城天空云层厚重,多日也见不到一次太阳,蓝天就更别说了。
京城恶霸小分队严阵以待,每日天未亮,他们各自从府上出发,集结在被黄金重重围绕的夏府中。
若是有心人便可发现常年混迹烟柳酒肆的小公爷不去红坊了,爱剑如命的曲惊鸿小将军有十日未练刀剑了,夏自友小公子已多日没有买书了,开光嘴的算命旗子许久未在街上流窜了,闹市口的那张写字摊儿上也落了一层灰。
天穹骤变,风雨欲来。
亭下。
萧岑抬手挡在祝久辞额前,云袖落下去,遮了细密乱雨。
“这天阴沉得厉害,还未到黄昏感觉像是入了夜,怕是要落暴雨了,小公爷要不进屋等着?”
祝久辞挡开那人的袖子,“不必,就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出自电影《哪吒》,有一两个字的出入。
第28章 神明
浓厚的云自初晨罩在京城上方, 波荡翻覆,云卷云舒。午时已过,不见云散, 反而愈发厚重。
未时, 京城上空落下细密乱雨,骤风自东南吹起, 裹挟枝叶碎石水汽向西北疾呼而去,京城大街上孩童们惊声尖叫,纷纷捂着脑袋钻进纵横交错的胡同巷道。大院儿中的百姓们尚未把晾晒的衣服收起, 仰头一看, 脸色大变, 黑云压境。
天空低沉得出奇,仿佛站在瓦顶上便能伸手够着云。
乌黑的云层间隐约能瞧见电闪金戈, 自远方向京城中央翻卷。暴雨迟迟不肯落下, 大街上空无一人, 平日里热闹的京城宛若空城。
“你说这京中是不是要有大灾了?”
“屁话!不就是要下雨吗?”
布老头儿捋着白花的胡子, 朝着窗口探望,“你想想前些日小雨不断, 就算云再多, 顶天儿了午时便能看到些日头。你瞧瞧这!云层都厚成这样了, 还不见雨落下来。”
借檐挡雨的卖烧饼老伯从担子里边拿出几个烧饼分给周围几个人, “天儿忒黑, 看着啊瘆得慌。”
穿着干练的年轻伙计端来茶水, 又走过去把木窗落了锁, “几位喝口茶,甭管这天上是降灾还是降雨,德兴茶馆保您几位挨不着水。”
花白胡子老头儿从窗口走回来, 挨着茶桌坐下,“嗐,咱这不是前些日子瞧见那张纸儿了!”
“屁话!这种纸儿也就糊弄糊弄你们老百姓,我张开明绝不信这个。”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在茶馆外,茶桌上茶水四溅,泄洪一般的水声从远至近奔袭而来,处在漩涡中央的老百姓们仿佛站在命运的谷底,等着从天空中央伸下的手向中间拢来。
轰一声暴雨倾倒,木窗猛烈晃动,仿若外面有一双巨手在疯狂地敲击窗扇。
“屁话什么屁话,让你说屁话!遭天谴了吧!”白胡子老头儿朝着窗口跪下去,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闭着眼睛念叨什么而后重重磕下头,“老天饶命,老天饶命,这张小子口不择言,您老可千万别生气啊!”
“呸!我还就不信了!”张开明从旁边一人手里抢过一张纸,在黑暗的房中大声念起来,“辛丑年庚辰月,仰观天地,朔望混乱,天降红雨,诸神迷……”
老头扑上前,“可是不敢啊!”
“诸神迷……”张开明高举着宣纸仍然要念,茶馆外闪电劈开天空骤然将一室照得雪亮,那张高举在空的宣纸更是惨白,一众人面如土色。轰隆又一声惊雷!
张开明面上有些难看,把宣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登时有人跪着把纸捧起来,小心翼翼展开。
“那便不念了。不过张某也提醒诸位一句,这外边虽是下雨,可哪有那么玄乎!哪儿来的红雨?”
茶馆内一片寂静,从一层到三层、从大门外廊檐下至大堂内,蹲着的百姓、坐着的雅客无一不紧张地盯着窗外,浓重的乌云翻滚着向京城压下。
只因这雨来得太巧了。
百姓们记不清了,不知是十日前或是二十日前,京中大街小巷隐隐约约传开一段预言,大概是四月将有一场红雨。知情者不多,说是从一张看不清字迹的白纸上瞧见的。
那写了预言的白纸也是离奇,有时能在茶馆瞥见一眼,隔日便不见了,有时能在京城大街上一株不显眼的桃花树的枝杈间偶见一眼,有时能从自家面板底下瞧见一角,更离奇的是,凡是看过一眼的白纸哪怕好好保存起来,到了隔日,纸都不见了,仅仅在人们的记忆中留存下几行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