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还说要陪娘亲去听戏, 结果早就抛到了脑后, 爹爹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用提。
对上那双不忿的明眸,贺衍将那只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目光灼灼,“旁人是旁人,但我永远不会骗你。”
马车突然颠簸了下,女子下意识抱住男人胳膊,而后又不好意思的别过头,突然想起了那块玉牌,好像也是自己误会了对方。
看来她必须得从娘亲那里拿回来才行。
“可要是……爹爹不愿意怎么办?”她眼神微变。
而且娘亲对衍哥哥存在太多偏见,怎么会允许自己嫁给他。
唇角轻轻覆上女子额心,贺衍眼帘微垂,“此事交由我处理即可,你无需在意。”
难得她会担心此事,或许他应该高兴。
话虽如此,可秦芮依旧有些担心,随着马车外头传来入城的嘈杂声,她突然抬起头轻声道:“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在偷情?”
贺衍微微蹙眉,看着格外兴奋的小姑娘去偷瞄外头,只能无奈的轻笑一声,任由她在那里说着近些日子发生的事。
“姑姑已经入境,不出三日应该会抵达京城。”他突然道。
闻言,秦芮猛地回过头,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好消息,她还以为对方恨透了皇宫,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么说太后或许还能看到女儿最后一面。
“太好了!”
望着笑靥如花的女子,贺衍眉宇也柔和不少。
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巷子,秦芮必须得提前下去,虽然只要自己想,随时可以让蓝玉去寻对方,可她还是不想贸然打扰别人。
“你不要动。”
她双手捂住男人双眼,然后大着胆子凑过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跟着飞快就下了马车,就跟犯了什么事一样,脚步格外急促。
贺衍愣了愣,薄如羽翼的触感像是错觉,他撩开车帘,目送着那道小跑的人影离去,眼中多了许多莫名情绪。
他不知道对方如今是什么状态,是否还不通情爱,等日后明白时,是否会恨自己诱骗了她。
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贺衍将东西丢给方鸠,“交给蓝玉。”
虽然殿下从未明确过什么,但方鸠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不然郡主不会对一块玉牌那么执着,这时候玉牌一定不能在殿下身上出现。
“属下明白。”
——
回到将军府,秦芮发现她娘还没有回来,不由的松了口气。
仿佛又想到什么,立马偷偷进了听荷院,没有人敢拦她,所以秦芮十分顺利的进了她娘房间。
不管怎么说,玉牌是衍哥哥送给自己的,她一定要拿回来才行,不然怎么对得起别人的信任。
在房间各处都搜寻了一遍,秦芮依旧没有找到东西,可以想到娘亲必定是把东西藏了起来,但她更怕的是娘亲把东西给丢了。
怕对方突然回来,秦芮只能先行从房间离开,可是一想到那块消失的玉牌就有些心事重重。
等晚上就寝时,蓝玉似看出她的闷闷不乐,不由询问道:“郡主若有心事,可以与属下倾诉一二。”
这种事秦芮怎么好说,可憋在心里也不好受,便嘱咐她不要说出口。
听完她的话,蓝玉沉默了片刻,“郡主可以看看夫人平日是否有放贵重东西的暗阁。”
闻言,秦芮立马从床上翻了个身,好像有什么豁然开朗一样,猛地又拍了下脑门。
她居然没有想到这个地方!
夸了蓝玉一番,她立马拉高被子准备睡觉,打算明天再去试试。
前者没有多言,而是慢慢吹灭蜡烛,退出屋子,小心翼翼合上房门,目光落在府中另一边。
可能是比较幸运,次日秦夫人又去了别处聚会,秦芮打着等她娘的名号又进了听荷院。
不知道暗阁在什么地方,她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直到不小心挪动了一个花瓶,墙上突然凹进去一块,她连忙走了过去。
凹陷里有几本册子,应该都是账本,还有一块色泽剔透的玉牌,秦芮没想到居然能找到东西,又怕被人发现,赶紧把玉牌收好,又将花瓶放回原位,深怕弄出什么声响。
虽然只有一些幼年模糊的记忆,但秦芮清楚记得就是这块东西,因为这种手感和其他玉都不一样,绝非普通玉料可以仿制。
可是娘亲迟早都会发现东西不见,她有些担心该如何应对,到时候肯定又免不了一顿责罚,还是自己应该去庄子里避避风头。
“郡主不好了!”
雨梅急匆匆从外头进来,神色沉重,“就在刚刚皇宫传来丧钟,太后薨了。”
秦芮心头一紧,不敢置信的站起身,顾不得其他,急忙就往外头走。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长公主只差两日就能回京,太后就能看到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