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风餐露宿的准备,可好像是自己把环境想的太恶劣。
那个掳走自己的女子叫蓝玉,也被安排照顾自己,可其实她觉得自己不需要人伺候,但是所有人好像都把她想的格外娇弱。
天蒙蒙亮,方鸠从院外快步走进,等推门进入屋里时,目光立马定格在男人身上。
“李宽等人已经撤回了京城,想来秦将军已经知晓了。”
屋内很静,书桌前的人提笔落下,片刻后折叠好书信,随手递给他,“你亲自跑一趟。”
闻言,方鸠很快接了过来,他也不记得殿下多久没有让自己做这种事,不过也是,殿下掳走了秦将军的宝贝女儿,若是不言明一番,的确不太合适。
秦芮本以为会马不停蹄的赶路,可等她一觉醒来还是没有赶路的痕迹,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毕竟带着自己,肯定不能和朝廷派出的使节队伍撞上,慢一两日实属正常。
等在别院里歇了一日,她终于跟着上路了,可是一个人在马车里有些无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衍哥哥不与自己一起坐马车。
“我们这是走的哪条路?”她撩开车帘向赶车的男子问道。
周围是不断倒退的景色,男子面不改色的望着前方,语气恭敬,“沿鎏江绕行,八日可达边境。”
秦芮撑着下颌皱皱眉,“那岂不是要多走两天?”
男子依旧直视着前方,“这个属下不知。”
经过这两天的感觉,秦芮发现这些人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比李宽还要冷情,至少李宽会有自己的想法,可这些人像是只会听从命令。
一路上经过许多城镇,都是秦芮未到过的地方,可她又不敢说停下歇歇,虽然早就心痒难耐,可又时刻记着自己不能贪玩。
直到停在锦州时,听说要留一日休整一下,她立马喜的像放飞的风筝。
锦州四通八达,是东南两方的枢纽,人流向来密集,长街上更是人满为患,充斥着来自各地行商的过客。
一处小摊前正驻足着几道人影,为首的小少年正四处张望着周围,唇红齿白的模样像还未及冠,惹来不少妇人打量。
“小公子接好。”摊主递过两根麦芽糖。
后者连忙双手接过,又笑着递过一根给旁边的人,“给。”
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明眸,贺衍眉宇柔和些许,“你吃就好。”
闻言,秦芮不由皱皱眉,以为他不爱吃甜食,就把东西递给后面的方鸠。
难为小郡主还能想到自己,方鸠却高兴不起来,看了眼自家殿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
“怎么,不给我面子?”她面露不悦。
方鸠轻咳一声,连忙伸手去接,可事先却有一只手接了过去。
“我还以为衍哥哥不爱吃甜食。”秦芮认真看向旁边的人,“若是不喜欢也不必勉强,我不会生气的。”
每个人口味不同,她可以理解。
贺衍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身上,“不勉强。”
不同的口味有不同的体验。
后面的蓝玉抬头看了眼男子,很快低头掩住眸中异色。
糖很甜,小姑娘舔了两口,唇边便沾满透亮的糖渍,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一双眼睛像是粘在了不断闪过的街景,眸中全是各种兴奋,男人的眸光也越来越暗。
街边有不少搞杂耍的,还有许多秦芮未曾见过的小玩意,这里充斥着来自各地的口音,还有几名大汉在搞胸口碎大石,秦芮没忍住挤过去看了眼。
这一点是她一直没想通的地方,便是功夫再深,怕也扛不住这一铁锤吧。
“只是混水摸鱼的小把戏,那石块是特殊制作,只是看着像真的。”方鸠解释了一句。
这只是浅显的把戏,高明点的还有空中飞人,油锅炸人等。
闻言,秦芮瞬间丧失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只得迈步往另一个人满为患的地方。
这边已经被围成了一个圈子,是名妙龄女子被几个粗野汉子拉扯,听言辞像是几人要把女子卖到青楼。
换作以前遇到这种逼良为娼的事,秦芮必定会拔刀相助,可出门在外必定不能任意妄为,纵然心有不忍,可还是按耐着没有出头。
“我们走吧。”她咬着牙不去看那一幕。
见她一副隐忍纠结的模样,贺衍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的好心的确得该收收。
“不识相的野丫头,你爹早就把你卖给我们了,红纸白字,就算报官也没用!”
大汉一把拽住女子胳膊,后者奋力挣扎着,衣裳早就被扯破,露出一截白皙的玉臂,围观的人都颇为可惜的望着女子。
“我爹爹是我爹爹,我是我,那契约根本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