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炮灰女配后/在年代文里考清华(81)
水房有几扇窗户,因为天气缘故, 都是全部敞开的, 余晚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谈话人声:
“社长, 那比赛的奖品明明是您自费的,怎么采访的时候您偏不说呢?”
“我要说, 您还非拦着我。”
对社长埋怨的声音来自男性, 听音色很熟悉, 像是那个叫周聘的秘书。
“这件事没必要写到报纸上。”
李云眷的声音很沉稳,“而且,我也没打算说出去邀功。”
“这不是邀不邀功的问题, 是咱们镇现在树立了一个优秀典型,如果镇长您的功劳最大,那对您未来的官途和履历可是大有助益的。”
周聘又跟李社长分析了一通,“趁着人记者现在还没走,我觉得您还是别这么大公无私,干脆再让人重新来个专题采访算了。”
“周秘书,你要闲得慌,就现在去食堂张罗张罗,再给大家多添几个菜。”
李云眷语气平然,稳重而威严:“我的事,还由不到你来操心。”
“……李社长,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是为了您的前途考虑。”
“不过要是您坚持这样,那我也就不多言了,接下来不管您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您的。”
周聘献媚不成,略含慌张地表下忠心,然后急道:“那我现在就去食堂看一看,再给那群孩子们多添两个好菜。”
“去吧。”
两个人话谈完不到一会,周聘垂头丧气地从水房门口走出来,很快离开了这里。
而余晚潇事先站在树后,看到他离开了,才主动走出来,再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水房。
余晚潇不打算多管闲事,但当她走进水房的时候,里面的李云眷对周围的洞察十分明晰,张口便对她道:
“刚才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
余晚潇脚步兀地一顿,迟疑片刻。
她本想装傻充愣,但看到对方明显不是会被糊弄的人,就坦白承认了这一点:
“是的。”
“李社长看到我站在外面了吗?”
“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你站的那棵树的后面。”
李云眷目色沉着,光芒温和而内敛,她没有怪余晚潇,反而提醒她:
“我刚才说过,你们叫我李同志就可以了。”
“虽然李社长您这么说,但我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我可以试着称呼一下您为李同志。”
余晚潇不扭捏作态,一开始的确不适应对李社长这样的称呼,但既然是对方要求的,那她也就照做了。
“好,不过,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问的?”
若是换做旁的人,李云眷的对话差不多就点到即止了。
但这位小同志的态度异常爽快,又直言不讳自己称呼她李社长的原因,倒让她多在意了一分。
此时她倒是想听一听,一个直白的第三者对自己刚才那番话的理解。
“您是想说,刚才周秘书和您谈论的那一番话吗?”
“其实,我也不太懂您这样做的用意。”
余晚潇见李社长很明显是有意想问她,便顺意倒出了自己藏匿的疑问: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您根本没必要隐藏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功绩。”
“如果您是为了让双溪大队和水河镇占据更大的采访版面,而隐去了您作为社长的噱头,那在我看来,其实是得不偿失的一个举动。”
“为什么?”
李云眷听着,唇角噙出了淡淡微笑。
“因为从您自费筹集奖品,又在大赛圆满结束后联系报社记者的行为来看,您是很希望双溪大队和水河镇出名的。”
“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那一加一的效果显然大于单独的一。”
“作为被采访的对象,这届扫盲文娱大赛显然就是那个一,而您这个无私奉献的公社社长,也可以成为另外一个一。”
“所以我不理解您的原因,就是您的目的既然是为了让这里出名,但却不愿意做后一个一,这完全就是本末倒置了您当初的用意。”
余晚潇认认真真地解释了自己的猜想。
“你从这个角度上来想,的确不错,但我选择不做那个一,是因为要做利益层面的舍予。”
“咱们的水河镇,虽然依山傍水,但这山形似小坡,这水如同浅洼,地下物资贫瘠,地上要景无景,要路无路,这便是我们作为贫苦地区的多数原因。”
“而现在,能有一个鲜明的标签赋予双溪大队乃至水河镇名气,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如果再能靠这名气,在全国打出知名度,那么或许不日之后,就会有好的建设项目走进来。”
“这些项目的意向都要靠上级关注且进行权衡,决策,我无法插手,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所有人都关注双溪大队,而不是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