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有心了。”
裴昭一笑,没有多说别的,继而和宋棠一道起身,离开朝晖殿。
……
在这一晚过去以后,复过得数日,裴昭单独召这些乐师与舞女演奏和表演。
心猿意马欣赏过最后那支舞,他示意其他人退下,单留领舞的美人。
裴昭眼看着她腰肢柔软、盈盈拜倒,连声音都浸着一股娇媚:“奴婢孙敏,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孙敏是宫中舞乐坊的人,因出身低下,地位又形同宫女,故而平素皆是以奴婢自称。
“免礼。”
起身离开案几,裴昭走到孙敏面前,一面伸手将她扶起一面道。
此时离得近,嗅到对方身上一股独特的幽香,再仔细看一看眼前这张柔媚的脸,是旁的妃嫔身上寻不见的别样风情,裴昭嘴角勾了勾。掌中的女子身体轻颤,他手上愈发用了些力气,稳稳扶住她,却又不多说别的什么,手臂揽上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将人横抱起来便往侧间快步走去。
另一边,春禧殿。
宋棠听梁行回禀消息称孙敏没有回舞乐坊,心知裴昭是将孙敏给留下了。
挥退梁行,她嘴角微弯,晓得这一次的计划没有出现纰漏。
只不知,这一次,裴昭又打算如何对沈清漪交待?
·
裴昭连续宠幸过孙敏三日,分外餍足。
却在第四日早起准备去上朝时,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儿身形不稳栽倒在地。
幸得魏峰眼疾手快扶住他:“陛下,可要宣御医来?”
“下朝再说。”裴昭在床榻旁重新坐下,琢磨着自己身体的问题,烦乱中抬手摁一摁眉心。
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早朝不能不去。
他倘若因为身体不适没有上朝,免不了招来许多人对他康健与否的关心。
裴昭便强撑着去上朝。
待下朝回来,已精神不济,全靠勉力强撑回到养心殿。
王御医提前在养心殿候着。
进得殿内,一瞧见裴昭的脸色,他似乎心惊肉跳说:“陛下快些躺下。”
待裴昭在床榻上躺好,王御医面色严肃为他诊脉,表情随即一点一点变得凝重。裴昭将王御医的反应看在眼中,而自己的身体自己总是有数的,不由得咬着牙。
“陛下……”
为裴昭诊过脉后,王御医长叹一气,“陛下如今这般,更应多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面色铁青的裴昭皱眉问:“很严重么?”
王御医说:“若长此以往,不加以节制,陛下身体的损伤,将更难恢复。”
裴昭听着王御医的话,闭一闭眼,沉默片刻说:“去开药方吧。”
王御医叹息起身:“是。”
半晌,王御医出去外面开药方了。
裴昭独自躺在床榻上,周遭也似陷入寂静,他的心情却怎么都平静不了,更万般不是滋味。
春猎之前的他,何尝至于这般虚弱不堪?
偏生落得这样的地步,简直叫他一日又一日内心受尽折辱。
加以节制……
裴昭紧紧抿着唇,最终睁开眼,长叹一气,决定听从王御医的建议。
至此,孙敏终于被裴昭一道旨意封为宝林,赐住秋阑宫飞仙楼。六宫妃嫔转眼之间又多出来一位,只了解到这位新人乃舞女出身,又不过被封宝林,远不如当初徐悦然被封为美人时那样引人注目。
但目下这一位新来的孙宝林仍旧成为众人口中谈论的对象。
宋棠更是光明正大将她请到春禧殿。
一场小宴上,宋棠、高桂芝、霍凝雪、沈清漪以及孙敏几个人围桌而坐。
除去宋棠以外的所有人,都对孙敏有些兴趣。
其中的霍凝雪一贯主动揣测宋棠的心思。
她想着人是宋棠请来的,宋棠对孙敏定然或好奇或不痛快,因而率先开口。
“孙宝林原先是舞乐坊的人?”
霍凝雪回想自己听来的消息,问得孙敏一声。
孙敏语气不卑不亢答:“回霍嫔的话,臣妾往前确实是舞乐坊的舞女。”
霍凝雪便奇怪:“陛下如何会看上你这么一个舞女?”
孙敏抬一抬眼,没有接话。
霍凝雪又笑:“不过孙宝林既是舞女,想是舞姿翩翩,自有长处。”
“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却不似我们。”
“正经人家出来的小娘子,是从来没有机会学习那些的。”
孙敏听言,脸色微变。
霍凝雪说她们是正经人家的出身,自然也是在说,孙敏不是什么正经出身。
宋棠见霍凝雪仿佛玩上瘾来了,一句接一句刺着孙敏,便说:“无论是什么出身,无论从前如何,现下总归都是服侍陛下。霍嫔何须如此在意那些事情?”
霍凝雪见宋棠发话,当即收敛这些话,笑:“淑妃娘娘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