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原因。”肖衍睨了眼她的试卷,淡淡道:“一、数学老师看不懂。二、数学老师懒得理你。”
“……”
“学神,我想和你当同桌!”陆驰趴在桌上,双手合十,恳求他:“学神请带我飞,我也想像初哥那样咸鱼躺赢。”
肖衍矜持地扯开了他的手:“死了这条心,咸鱼是不可能躺赢的。”
“那为什么她可以!”
“因为,她有我。”
林初穗嘴角一抽:“我以为学神对我死心了。”
“这段时间有点忙,但死心是不可能的。”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钱啊。”
肖衍拎过她的数学试卷,指尖在她的卷子上点了几道做错的题目,说道:“这几道,回去做,明天我来给你讲。”
“我不做。”
“不做,以后你们抄作业界将永远失去学神的知识产权。”
“……”
肖衍说罢,拎起了书包,转身离开了教室。
林初穗目送着他离开的瘦削身影,心里还挺是那么回事,嘴角淡淡扬了一下。
“哟哟哟,嘴巴都笑劈叉了。”
她用试卷打了陆驰一下,然后认认真真将肖衍布置的题目勾画下来。
……
晚上,陆甜白生日,她很开心地用自己攒了小半年的私房钱,邀请大家在市中心最高档的榭汀娱乐会所唱歌。
榭汀会所装潢雅致,小桥流水,屏风林立,没有一般的会所KTV那样浮夸和土气,而且隔音效果很好,在走廊边基本听不到其他包间鬼哭狼嚎的歌声。
林初穗将一个蒂凡尼手链送给了陆甜白,陪她唱了几首歌,然后趴在茶几边,抓耳挠腮地看着数学试卷勾画下来的几道题。
陆驰拿着话筒走到她身边,手肘戳戳她,说道:“在KTV做题,你脑子有什么毛病?”
“少管。”
“唱歌啊。”
“不唱。”
陆驰望向她涂涂改改的数学试卷,问道:“这题目,你看得懂吗?”
“怎么看不懂,这不就是抛物线吗?”
“哟,废了两年的学渣,居然还知道这是抛物线。”
“少看不起人,我最擅长几何题了,马上把答案写出来。”
“……”
您确定画抛物线的是几何题?
陆驰坐在林初穗身边看了半晌,问道:“您盯着这题看了有一刻钟了吧,有谱了吗?”
“催什么。”
“您好歹在草稿纸上画个图啊,就这么看着,能做出来?”
林初穗深深望他一眼:“我脑子里正在进行强大的数据分析。”
“行,那您老人家继续分析。”
林初穗又“分析”了二十分钟,终于落笔了。
陆驰赶紧探头去看,却见她在试卷上,写了首diss肖衍的诗――
“人生自古谁无死,看尔横行到几时!”
“……”
陆甜白坐到林初穗身边,用手肘戳戳她:“学神让你做题,你就做,我闺蜜也太听他话了吧。”
“有吗?”
“有啊。”
“没有吧。”林初穗心虚地说:“我就自己想做题而已,做题让我快乐。”
陆甜白:“哦,你在五位数一晚的高档会所里抓耳挠腮做题,只为了享受这份把头发撸秃的快乐?”
“咳,是!”
陆甜白漂亮的杏眼弯了起来:“那我发现,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想老林了哦。”
“哪有,老林永远活在我心里,好吗,只是现在……”
只是现在每天都有好多作业要做,好多架要吵,还有好多……其他的情绪,充斥着她的生活,让她很难回到过去那种消沉的状态了。
林初穗出门冷静,烟都点燃了,才想起她答应了肖衍,戒了。
说到就要做到。
她将烟盒扔进了垃圾桶,转过身,却透过隔壁包间门边的玻璃,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肖衍。
他穿着榭汀会所服务生的职业装,白衬衣黑燕尾,瘦削高挑。
朦胧的顶灯晕下,他侧脸轮廓分明,肤白,眸黑,唇红,手里拿着红酒托盘。
在这浮靡的灯光下,英俊的面容带着几分病态美,清透漂亮的眸子,仿佛会勾人。
林初穗仿佛置身于梦中。
这少年,半点不像她每天见到的学神同桌,宛如这十里洋场的……极品头牌。
就在他弯腰给客人倒酒的时候,一个微胖的男人,直接将手里的红酒淋在了他头上。
原因是他身边的女伴,一整晚视线都在肖衍身上。
男人间的醋意,比女人来得更加直接且粗暴。
他扯着嗓子道:“老子最看不惯像你这种小白脸,哦不,现在流行叫小鲜肉。”
说完,又是一杯酒,直接招呼到肖衍脸上。
红酒的液体顺着他挺阔的额头,嘀嗒嘀嗒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