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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31)

钟随安一怔,问:“既是小厨房,那月钱也不是从中公走的了?”

小厮点头:“应当是罢。”

钟随安一抿唇,当下道:“日后这小厨房的花用,便从我的私房钱里出就是了。”

他妹妹还是个小姑娘,每日里总要买些胭脂水粉,糖画娃娃的,……父亲严苛,不许浪费奢靡,她的私房钱哪里够用呢?

钟随安哪儿知道,他们亲娘一力承担了钟念月的所有花销呢。

钟随安这厢头一回惦念起了妹妹。

那厢钟大人却也想着女儿。

按理说,他不该许钟念月一个姑娘家去什么清水县的。

可又禁不住钟念月撒娇。

加上每年去清水县是为正事,又并非是去玩乐,叫女儿去见一见这人间的真实模样,不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也是好事……他这才应了。

可这一应完,钟大人就觉得浑身都怎么不大自在了。

“大人,可是这案子分外棘手?”一旁有人低低出声。

钟大人摇了摇头。

心道从前不曾尝过女儿撒娇的滋味也就罢了,如今是尝到了,也懂得了夫人为何那样偏宠女儿。可如今家里却没个撒娇的人了。

正想着呢,钟大人便听有人疾步而来,躬身道:“大人,国子监的山志先生求见。”

钟大人与山志也有几分交情,也是因着山志的字。

他心知,山志莫不是要来同他说一说女儿……

那也好,有人与他说一说,都能减去心下三分躁郁。

钟大人一点头,命人去把人请来了。

山志见了面,先客气地打过了招呼,随即便道:“钟大人有所不知,令嫒在国子监,却是连着几日都在读那些杂书……”

钟大人怎么也没想到,山志一上来就是说女儿的不是。

钟大人一皱眉,道:“我那女儿年纪尚小,如今才刚开始读书,先生要求实在严苛。”

竟是一下拉了脸。

山志满腹告状的话,这会儿全堵回去了。

他惊愕地望着钟大人。

这钟大人怎么变了个性子了?

钟大人越想越觉得不快。

他女儿那样瘦弱,这会儿出了城,也不知在路上被冰雪阻了去路没有,冷不冷?

钟念月打了个喷嚏,卷着帘子,瞧见他们一行人从出了皇城后,竟是渐渐就分作了两路。

她如今也才知晓,原来这去清水县不是去玩的。

春夏秋冬,四个时令,每个时令时,皇家都总要挑个临近京城的府县,携上王公贵族前往。

若是春时,便要挽起裤腿,亲自入田中耕地。

若是夏时,便要攀摘瓜果。

若是秋时,便要为庄子收粮除草。

若是冬时,还要为那些屋顶破了的农户修一修房屋。

如此这般,才算走出了纸上谈兵所限,走出了遮眼的荣华富贵 ,以察民情。

又才能时刻不忘,自己作为天潢贵胄,王公贵族之后,生来坐拥无上的地位与财富,又该要为这人世间做些什么……

钟念月咂咂嘴心道,这晋朝皇帝倒是很有想法的。

祁瀚见钟念月卷着帘子往外看,此时不由插声道:“那是大哥领着王公贵族们,先朝清水县去了。我们落后几步。”

说起这话时,祁瀚面上飞快地闪过了一点遗憾不甘。

他口中的大哥自然就是大皇子了。

为何要分作两路,倒也不难推断出来。

想必是去的次数多了,当地的官员便长了记性,一见皇城的队伍,便要鼓动底下人大耗金银、粉饰太平,以迎接陛下的到来。

一来二去,又岂能体察到真实的民情?反倒还劳民伤财。

祁瀚自然更想担任大皇子的角色。

他道:“若是走那条路,表妹也可少吃些苦。”

说是如此说。

其实京城离着清水县倒也不远,他们行得慢一些,于天黑时,也抵达了清水县的城门外。

钟念月拿了祁瀚的披风,要了他的腰枕,几个一并垫得软软的,还把他手炉也全摸走了,自个儿搂在怀里,美滋滋睡了一觉。

再睁眼,这不就到了么?

祁瀚已经下马车了。

只一个小太监守在马车边,见她醒来,忙道:“眼下太子正忙着安置呢,姑娘在马车里多等一等。”

他们入住了郊外的庄子。

这庄子乍然来了这样多的人,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钟念月刚睡醒,总觉得有些凉。

那些手炉此时也不顶用了。

她瓮声瓮气问:“外头火生起来了么?”

小太监道:“生起来了,才生了一堆起来。”

钟念月便卷了帘子,裹得密不透风的往下走。

小太监张张嘴:“姑娘去哪里?”

钟念月:“烤火去呀。”

小太监话还没说完,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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