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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172)

钟念月摇头道:“谁稀罕这东西?我既不扮尼姑,也不扮道姑。我也不放粮。”

晋朔帝:“怕旁人有异议?”

“我才不怕异议呢。只是放粮有什么稀奇?我不与那苏倾娥走一条道。陛下要发钱么?不如把钱给我来发罢。发这个才有意思呢。”钟念月道,丝毫不觉得这该是什么充满铜臭味儿的事。

晋朔帝失笑。

他该知晓,她素来是不肯走寻常路子的。

别人偏要如何,她偏不如何。

“好。你去。只是不能以宣平世子的身份了。”

“嗯?”

“念念要给旁人做嫁衣裳?”

“啊,确实。”她连这个宣平世子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呢,倒也不能她受累,他得好处。

“可是有官方女子赈灾的先例吗?”

“有。”晋朔帝沉声道:“前朝司马皇后遇三年大旱,不仅带头捐出珠宝首饰,更亲自身着粗布麻衣,领总管太监一并前往,下地锄禾,搭棚施粥,以安民心。”

钟念月:?

那我寻思,我也不是皇后啊!

“你也不必以朝廷之名,可由朕的私库出钱。”

“罢了,陛下的私库能有多少?”“养得起你便是。”

听了这话,钟念月反倒有些脸红了,觉得晋朔帝这话更显得亲近了不少。

好似他真一心一意只想将她好好养着一般。

“走罢,回去吧。”钟念月道。

晋朔帝应了声。

一行人回到县衙中,洛娘陪着钟念月去换衣裳,几个县官瑟瑟发抖地立在晋朔帝跟前,生怕他指责他们办事不力。

晋朔帝面上却没什么神情。

这厢洛娘跟在钟念月身侧,低声道:“今日倒是妾身多嘴了。”

“嗯?”

“妾身不曾想到,原来只是陛下钟意姑娘,而姑娘却……”

钟念月不由打断她,笑道:“你从哪处瞧出来的陛下钟意我?”

洛娘愣了下。

姑娘原来连发觉都未曾发觉么?

她不由一时犹疑,不知该不该将事情捅破。

“你说啊。”钟念月的面色肃了肃。

洛娘咬了咬唇,道:“处处。”

从哪处瞧出来?

处处?

这个回答叫钟念月着实吃了一惊。

洛娘一开了头,便也就滔滔不绝了,她道:“就说今个儿在马车上罢,有哪个男子会同女儿家议论这样的大事呢?莫说议论了。我那时拼了命地想要多学几个字,便央求着府中老爷教教我。为此我做什么也好。原本,他们还抱着冲我卖弄文采的心思,教我念两句诗,字是怎么写的,是什么意思,我是一概不知的。到后头连诗词也不教了,只说我这般低贱人物,哪里配学这个呢?岂不辱没了文人?

“可陛下肯教姑娘啊,不仅教,还仔细了教。还什么都教。哪管什么是男儿学的,什么是女儿学的。”

钟念月听她说自己,便心下软了几分。

但听到后面,又有些糊涂了。

“这不更说明,只拿我做小辈教么?”钟念月反问她。

洛娘摇头道:“不是,是爱重。既爱且重。”

钟念月的脚步一下顿住了。

这四个简短字,分量却不小,一下敲在了她的心间。

她倒是从未想过的。

一则,他们之间日渐亲密,是因一个中毒的乌龙而起,而她每日里作天作地,谁会喜欢她这样的?二则,那是皇帝啊,哪般的佳丽不曾见过?谁会无端去想,有个辈分排在长辈位置上的皇帝对自己别有心思呢?又不是自恋到了这等地步。

洛娘抿了抿唇:“姑娘若是不信……不如改日我教姑娘两个法子,姑娘自己且试一试,自然就什么都知晓了。”

钟念月张张嘴。

我试这个作什么?

试了又如何?

她一时心中浮动三分茫然。

若是试出来了,又……如何?

钟念月抿紧了唇:“罢了,不说这个。”

若是洛娘猜错了……她与晋朔帝的关系岂不是尴尬极了?

万一人家还当她有攀附之心,眼下又有苏倾娥头顶女主光环归来,太子也监国掌权了,哦豁,那到时候她不是等着带钟家一块儿死吗?

洛娘也暂且按住了心思。

她常年周旋于各色男子之间,什么手段都藏于胸中,日后随意捡两样出来给钟家姑娘使也够用了。

她心道。

不多时钟念月便换好了衣裳。

不必有钗环层叠落于发髻间,也不必有锦衣华服,她生来美若天仙,不掺半点假。

越是清淡之色与她凑在一处,越衬得她美丽。

等回到前厅。县官们乍然见她,一时回不过神,盯着看了片刻方才迟缓地低下了头。

“陛下,敢问这是……”

钟念月方才还与洛娘说罢了,只是等真到了晋朔帝跟前,她便禁不住有一分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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