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给你,我对你已经玩腻了,不会再没事召唤你,留着碍眼。”很好,就是这样慢慢划清界限,把自己从炮灰的角色上摘出来,以后你走你的男主路,我当我的路人甲。
褚珀了却一桩心事,踩上勾星刀,开开心心地回流风崖了。
宴月亭倚在门口,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夜空中,才重新扶起门扉,一巴掌按进门框里。
***
陈羽回院子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小师姐和宴月亭那一幕,惊得魂都快飞了。
他转头就去隔壁找了他的两个小伙伴,隔壁院子里住的两人,一个叫周永安,一个叫旷达,再加上一个陈羽,“近水楼台先得月”,都是欺凌宴月亭的中坚力量。
今晚被褚珀撵狗一样撵出来的,就是他们三人。
“不可能!”周永安斩钉截铁道,“他只是小师姐的狗而已。”
陈羽不服气,“我亲眼看见的,当时两个人抱在一起,小师姐还垫着脚呢,勾星刀横在他们中间,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法。”
屋内一阵沉默,旷达弱弱道:“这么说,小师姐真的……玩过他?”
……
“这可怎么办,我们以前可没少欺负宴师弟。”
跳动的烛光中,周永安拢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眼中狠戾一闪而逝。
他很快恢复如常,嗤笑道:“小师姐又不是不知道,是她让我们好好照顾他的。”
“为何小师姐今晚还专门跑来为他出头?”
周永安冷哼了一声,轻蔑道:“什么为他出头,你难道以前就没发现?小师姐每为他说一次话,宴月亭便会被其他师兄弟多排挤一分。”
“小师姐如果真想为他出头,就不会在他被其他师兄弟变本加厉地报复时,视而不见。”
“终究只是条狗而已,打一棒子再给点甜头,他才会乖乖听话。”
另两人互相看看,好像确实是这样。
屹峰其他人都以为是宴月亭死缠烂打,腆着脸想去巴结小师姐,最初他们三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后来,因为与宴月亭生活得比较近,时间长了,才看出些许不同来。
宴月亭每一回的纠缠,分明都是小师姐故意的,她似乎格外喜欢以这种方式戏弄宴月亭,一步步将宴师弟推到了如今这样众矢之的的处境。
“今天这一遭,你们咽的下气?”周永安看一眼两人的表情,压低声音道,“三日后就是后山试炼,这历来是大考中最凶险的一关,以往就发生过意外。”
“就算不敢把他怎么样,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这边厢,宴月亭已经将三人的对话尽数听入耳中。
他抬手抹去墙面上形状如同耳朵的窃听阵法,清洗干净身体,仔细检查过手中药品,才挖了一点秋玉膏往伤口上涂。
宴月亭身形高挑,穿上衣服有种弱不禁风般的瘦削,脱下来后,就会发现那血肉身骨,柔韧结实,没有一丝赘余,绝不孱弱。
摇晃的烛火中,他袒露的上身几乎全是新旧不一的伤痕。
修行之人身上其实不容易留下疤痕,一般的伤痊愈后几乎不留痕迹,所以他身上,差不多都是勾星刀留下的。
勾星刀以极寒材质锻造,造成的伤口,寒气几年都难以拔除。每逢天气变幻,抑或是遭遇外界一点寒气勾动,都会刺痛难忍。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很懂得如何利用勾星刀来折磨他。这两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伤痛。
宴月亭上完药,拉拢衣襟,今日三番四次同勾星刀接触,现在伤口已然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拾起床榻上的金色铃铛,在黯淡的光源中,那纤细的颈项间闪过一道流光,形如一条项圈缚在他脖子上。
其实那些嘲讽他的人说得也没错,他现在不就像是狗一样么。
要与不要,都是别人说了算。
宴月亭一动不动地坐着,烛火的光映照着他的侧脸,光影在脸上界限分明,越发显得轮廓冷硬。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它收入贴身的储物袋中。
【试炼凶险,确实如此,宴月亭伸手拢住烛火,像是想要汲取火光中的暖意,在满室摇曳的阴影里,无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个凌厉的弧度。】
彼时,褚珀嘴上敷着消肿的药,趴在床上,正在本子上罗列可能的和谐词,“又要遭到一番口口。”
“霸凌没有被和谐,那可能是欺辱,欺负,侮辱,辱骂,羞辱,凌.辱,折辱,折磨,折腾……”
根据情景剧,结合上下文,填空。
褚珀:怎么忽然有一种刷语文考试题的感觉?
她蓦然听到旁白音,下意识翻页,先记录下来,高兴地喃喃道:“太好了,这一段没有和谐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