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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它和谐词过分多[穿书](88)

宴月亭疼得几次停下动作,最后一声不吭地洗干净,慢慢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去。

褚珀恨不得把他绑起来,“你怎么还不死心,别回去啊!”

宴月亭赤着脚,沉默地走着。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人抓狂,褚珀甚至想不顾宴月亭识海的损伤,撕了这个幻境。

她又听了一遍国歌,佛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变出几只蝴蝶围着他转悠,宴月亭麻木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

两夫妻被他的阴魂不散,彻底吓得崩溃,整个村子都因为他而惶惶不安。

他们没有门路向修士求助,衙门也不管这些事。

宴月亭丧家之犬一般在村外徘徊的时候,村里的人正聚在一起筹谋着用一把火烧了他。

这是民间最常用来对付妖邪的办法,在他们村的老黄历上,也曾烧过一个举止怪异的妖女。

宴月亭其实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当妇人拿着一块饼,笑得比哭还难看,颤抖着说,“阿宴,跟娘回家吧。”

他眼睛一亮,乖乖跟着妇人回了那个家里。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吃了一顿妇人做的晚饭。

这一餐比之前的都要丰盛,还有一个肉菜,两夫妻战战兢兢,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乖巧听话。

半夜里火光冲天,宴月亭被烧醒,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房门被锁死,火舌几乎将他包围了。

褚珀用神识裹着他,宴月亭感觉到她了,低声说了句,“我不疼。”

有黑影从虚空中被硬生生扯出来,那影子乍然看到他,破口大骂,“臭小鬼,你把老子当狗……”

宴月亭面无表情地抬起幽蓝的眼眸。

影子一抖,叫骂声戛然而止。它身上的魔印亮起,随后便身不由己地朝着宴月亭扑来,黑影像一件斗篷,将褚珀和他整个裹住,火焰被隔绝在外。

影子被火焰烧得吱哇乱叫。

褚珀满耳朵都是脏话,“他娘的,臭小鬼!啊啊、哎哟,我、我要杀了你,哎、嗷、操!”

火势迎风而长,眼看控制不住,外面的人才开始慌了神。

褚珀缩在黑影内,抱着宴月亭,听到外面喧闹的叫嚷,那些叫声很快变成了惨叫,持续了很久很久,最终安静了。

“滚。”怀里的小孩低声道。

黑影骤然散开,像一张被用过就扔的抹布,暴跳如雷地消失。

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魔,姑且就叫它“抹布兄”吧,褚珀对它产生了一丝丝同情。

宴月亭从焦黑的屋子里走出去,看到了烧得面目全非的人,一夜过去,整个村子被付之一炬。

这里到底只是幻境,褚珀可以变出蝴蝶哄他,可以为他揉鳞片,可以抱一抱他。在他被过往的心结拽入深渊之前,给他一根稻草吊住他。

在尘封的现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些残酷的现实。

宴月亭蹲在两个焦躯前,低声喊,“爹,娘,对不起。”

又可怜,又残忍。褚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38章 这个幻境里,温竹影还有……

宴月亭找了一根未被烧尽的木头, 就地挖坑,把那对夫妇掩埋了。

他做这些的时候,褚珀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仇怨, 宴月亭手里捏着那个长命缕, 十分珍重地将它清洗干净,重新挂到脖子上。

幻境消散之时,褚珀多少有点回过味来。这个幻境代表的, 也许并不是他的怨恨,而是暗无天日里的一段短暂的有光的日子, 虽然这光最后也灭了。

***

褚珀是被人晃醒的,睁眼看到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半跪在她床前,焦急道:“小姐,你终于醒啦,快点起来吧,再不快去, 小日公子就要被人抢走了!”

她的情绪还沉浸在上个幻境里没有走出来, 心情很是低落, 乍然听到这一段话, 无意识地重复道:“小日公子?”

“是啊!丽春院的小日公子, 你三日前放话说要为他赎身的呀。”丫鬟边说着, 就边连拖带拽地将她按到梳妆台上,开始给她梳头发。

褚珀迷茫地望向四周, 我是谁?我在哪?这又是什么幻境?

好在这一回, 她终于不是附身在什么死物上了。镜子里倒映出的也是她的面容。

褚珀从镜子里看后方给她梳头的丫鬟, 问道:“我是谁?”

丫鬟眨眨眼睛,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小姐呀, 小姐是昨夜酒醉还没醒吗?”

“我的名字,全名。”

丫鬟眼露迷茫,过了片刻,才道:“小姐是白小姐。”

感情她在这幻境里连名字都不全。

白小姐,日公子……这个称呼怎么这么熟?这不就是罗不息那小册子里的称呼吗,怎么回事,这是幻境吗?

褚珀一旦有些动摇,识海里的唢呐就奏响了。她顿时精神抖擞,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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