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把烛台交给封花,拿出银针插入姚氏的心脏。
“你怀疑她是中毒死的?”封花问。
林晏晏抽出银针,针尖并未变黑。
“没毒啊!”封花道。
林晏晏蹙眉:“银针没变黑,不一定就没有毒,用银针试毒,也只能试砒霜一类的毒药,有些毒,银针是试不出来的。”
就像她之前中的毒,让身体慢慢发胖,毒素逐渐侵害五脏六腑,银针就试不出来。
“如果这个针孔就是她的死因,那么她必然是中毒而亡,而且这种毒素发作的极快,顺着血液进入心脏……”
林晏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怎么了?”封花见她说一半愣住。
林晏晏没回答,出了停尸房。
萧潜就站在门口,听到开门声,回头:“已经结束了?”
“萧潜,之前秋容害死碧涵的那种毒药还在吗?”
萧潜怔了怔:“在,还在证据库里存着。”
“能不能拿来我看看。”
萧潜命许仵作去取来。
不多时许仵作取回一个小瓷瓶,林晏晏用银针试毒,果然是没有变黑。
“你怀疑你二婶也是死于这种奇毒?”萧潜问道。
林晏晏思忖道:“不好说,我在二婶的耳后的发际根的血管处发现一个针孔,但我用银针试不出毒来,如果二婶是中毒而死,那么这种毒很奇特且发作的很快,因为二婶的面部表情很平静,我就想到了碧涵的死。”
“可碧涵的毒发没那么快,她甚至还来得及留下提示。”萧潜道。
林晏晏想了想,陡然眼中放光:“我知道了,因为秋容扎的是碧涵的胳膊,四肢的血液流回心脏的时间要久一些,但我二婶是被扎在颈部的大血管上,毒发的时间就要快许多,我有办法了。”
林晏晏又回到停尸房,萧潜也跟了进去。
林晏晏取了一根铍针切开颈部的大血管,再用大针挑出一些已经凝结了的血液。
“封花,给我半杯温水。”
封花去倒了半杯水来。
林晏晏把大针针头放进水中,搅拌,让凝结的血液融入水中。
萧潜懂了,命人去找只鸡来。
都晚上了,集市不开,没处买鸡,最后是住在附近的衙差回家把自家的鸡给拎了过来。
许仵作把血水给鸡灌下。
“一步,两步……五步,鸡倒了,扑腾了两下就不动了。”
这一幕,萧潜是见到过的,惊讶不已:“你二婶也是死于这种毒?难道你二婶跟封逸尘认识?“
林晏晏摇头,这事儿她也不清楚。
但她知道二婶那一百万两银子钱不是通过鑫隆银庄放出去的。
“看来,我得请这位封公子来喝茶了。”萧潜道。
“还是先别着急,或许拥有这种毒的不止封逸尘。”林晏晏道。
不能因为二婶的死,打乱了两湖大案的计划。
“大人,小侯爷和林小姐的婢女来了。”关胜带了景元和檀云过来。
林晏晏心里一喜:“檀云,有结果了?”
檀云用力点头:“小姐,奴婢打听到了,二夫人确实去过姚家,被姚家关了差不多半个月,前两日才从姚家逃走,姚家人不敢声张。”
“可有证人?”
“奴婢花了些银子从姚家一采办婆子那打听来的,奴婢只说奴婢是夫人的丫鬟,担心夫人,求她告知,那婆子不肯告诉奴婢她的姓名。”
萧潜道:“无妨,届时把姚家的下人拿住一问便知。”
翌日,林仲坤亲自去带回姚氏的尸体,府里开始搭灵棚,挂白灯笼,派人去姚家报丧。
林晏晏姐弟也换了素服。
“走吧!今天注定不会平静。”
果然,姚家得到消息,姚老夫人立马带着两个儿子儿媳还有孙子怒气冲冲地上门来。
一到灵堂,姚家人扶着棺木大哭。
“淑娴啊我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是要痛死为娘啊……”姚老夫人悲痛欲绝。
“姐……三月三的时候见到你还好好的,你还说今年是娘大寿,你要给娘好好操办,眼看着娘的大寿快到了,你却……呜呜呜呜……”姚家二爷捶胸顿足。
一家人哭声都快把灵棚给掀了。
林仲坤上前劝慰:“岳母大人,大舅爷,二舅爷,还请节哀……”
姚家二爷抬眼,冲上前一把揪住林仲坤的衣襟,双眼睛赤红死死盯着林仲坤,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姐?”
“二舅爷,你这是什么话?我二哥和二嫂一向和睦,相敬如宾,怎么可能害死二嫂。”林叔齐忙去劝住。
“相敬如宾?骗鬼呢?前阵子你们上我家来寻我姐,我就觉得事情不大对头,要不是我娘拦着,说你们夫妻的事,旁人最好不要掺和,我早就上门来质问了,你看看我姐,好端端的一个人,都瘦脱相了,我姐肯定是被你们林家人害死的。”姚家大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