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世子又在套路我(51)
年纪小些那个手都在发颤:“我们还让你入土为安了,要恨,你去恨太子妃,去恨太子。”
枝枝的梦实在奇怪。太子妃是她姐姐,虽然不亲近,但是也不至于会恨的。枝枝有些愧疚,在梦里,她将姐姐塑造成了恶人的模样。
一行人见天色不早,就要离去时,有人忽的喊住那个年纪最小的,“等等,你腰带上挂着什么?!”
“不,不知道!”这人忙低头往腰上瞧去,瞥见一个沾满血污的荷包,他吓掉了三魂七魄,扬起手拍掉荷包。
荷包原就是松松垮垮勾在他腰带上,他人又害怕,控制不住力道,猛地一拍,荷包“啪”地掉在地上了。
枝枝眼皮一跳。那荷包,与上回梦中楚云砚拿着的材质相似,上回她没看见,这回瞧见荷包上绣着梅花祥云。枝枝清醒时从未见过这荷包。
“这荷包,听说是虞侍妾被抬入太子府前,张姨娘给她缝的。”
“镇南侯府张姨娘,你不知道?”
“年前死了!这娘俩命惨。”
一行人渐行渐远,枝枝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逼仄的寒意,她有些喘不过气。
枝枝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就见到一双乌黑的凤眸。
枝枝心脏跳个不停,后背冒着冷汗,盯着楚云砚久久回不来神。
“做噩梦了?”他低低问着,在冷寂的夜尤为叫人安心。
楚云砚点燃放在床畔的蜡烛,“你说说,谁在梦里欺负你了?”
等心跳平静下来,枝枝才将那场离奇的梦一五一十告诉了楚云砚。
“那他们,可真坏。”楚云砚低头给枝枝揉捏着手腕,眼角透着些猩红。
难怪,难怪他将乱葬岗掀了个天翻地覆都不曾找到枝枝。原是被人下葬了,原来那世间还给枝枝留了一丝善意……楚云砚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他还以为,他们将枝枝分了尸扔在乱葬岗。正因这误会,前世他杀了他们仍不觉解气。
枝枝察觉他加快的心跳,“你怎么了?”
楚云砚否认,“没、没怎么。”
枝枝为什么会梦见前世,如果枝枝日后再梦见他滥杀无辜,梦见他对她并非朋友之情而是男女之情……楚云砚想到枝枝会讨厌他、甚至会恨他。
他咬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用他最理智清醒的声音告诉枝枝,“梦都是假的,你嫁给了我,你没有嫁入东宫。”
枝枝知道梦是假的,可楚云砚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第30章 慌乱 他褪下了温和,带上些遥……
他褪下了温和, 带上些遥不可及的疏远感,冷静得古怪。
枝枝眨眨眼告诉他:“上回,我还梦见了你。也是在那片乱葬岗。梦里的你, 和我眼前的你, 不一样。”
楚云砚眉梢下压。今夜,竟不是枝枝第一回 梦见前世。他好不容易缓下去的心跳又慢慢加快。他稍往床榻边缘退了些, 与枝枝拉开距离。轻声问:“那你梦中的我, 是什么样子?”
枝枝稍加思索,“像冬日里的雪, 还像染了鲜血的长剑。”不敛锋芒, 是出鞘的剑, 处处透着狠戾阴翳。
“与我不大一样。”楚云砚低咳两声。
是啊, 枝枝深以为然, “你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与我梦里的模样半点也不相似。”
楚云砚眉心狠跳。在枝枝眼里,他竟好心到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了?
听着楚云砚心如擂鼓, 枝枝关怀地问:“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是不是身子难受?”
“有点。”楚云砚顺着她的话茬接了下去, “许是因着半夜醒过来,身子受不住。”
从枝枝的角度,恰好看见他眼尾泛红,睫毛轻颤着, 满是倦意般,孱弱又惹人怜惜。枝枝心疼道:“是不是我打搅到你了?”
楚云砚虚弱一笑:“没,不怪枝枝。”
枝枝没再多说什么。她早该知道他会这样答复的。
楚云砚掐灭了蜡烛,躺在了枝枝身侧。枝枝醒了这一遭,安心不少, 不多时便睡着了。
身侧,枝枝气息愈发平稳,楚云砚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是不是,装得太过了?
哪日他将他弑杀的一面暴露在枝枝面前,她会怎么想?
楚云砚心猛地沉下去。
他又想,他也算不上伪装欺骗。他不论什么面孔都会对枝枝好。他没有骗枝枝,他只是骗了其他人。
楚云砚直起身,沉着眸静静看着枝枝,月光透过轻纱落在枝枝脸颊上,伸出手指,停在枝枝脸颊前,他修长的指尖顿在半空中,不敢靠近,不愿后退。
他低笑了笑,收回手,声音融在夜色里,“上过战场的人,哪里会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傻枝枝,你将我……想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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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枝枝醒来时身侧空荡荡的,两床被子不知何时少了一床,就见她身上盖的锦被铺了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