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求情，想利用这些年在段家的辛苦，劳碌，以及所有的情分，来给自己的妹妹，外甥女，外甥求情，可抬眼看到丈夫黑铁一样的脸色，她怯了。

“你抚养长大的闺女，竟然比不过一个外姓的外甥女，冯静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是养个阿猫阿狗，也有情分了吧？

你居然在雪柔的婚事上动手脚，纵容你妹妹谋图雪柔的男人，你……这么多年，段家可有对不住你吗？”

段冯氏无言以对，只是泪如雨下。

她能说什么？

她能说自己后悔了？

她能说，当妹妹带着外甥女跪在自己面前，哭求自己，给外甥女一场富贵的时候，她心软了？

她能说，妹妹那句后娘再好，也不能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儿女，与她合心合意，而外甥女却也与她有着一定的血脉相连，才是你将来的依靠，这句话给深深地打动了。

是的，她就是被这句话给说动心了。

段冯氏说实话，自己不能生养，虽然丈夫段正瑞没有嫌弃她，也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家里几个孩子也是对她孝顺备至，尤其是那一手被她养大的段雪柔，更是依恋她，拿她当自己的亲娘一样依恋，可……段冯氏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真的，她一直心里没有踏实过。

她感觉自己虽人前显贵，但是说到底，还是填房的身份，走到哪儿，她都能感受到异样的目光。

虽然段雪柔是她一手带大的，这孩子跟她也极为亲近，可为什么她就从心里对这些孩子喜欢不起来呢？

这段时间，妹妹带着一双儿女的到来，让她空虚寂寞孤独的心，一下子欢喜充实起来。

每天，外甥女那娇小讨喜的小脸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没有来由地高兴，打心底里喜悦的那种，然后……就出现了段雪柔婚礼上不该出现的一幕。

段冯氏就忘了，他一手带大的闺女段雪柔，婚礼前一天晚上，还依恋在她的怀里，毫无城府和戒备地与她说着心里话，抱着她说，娘，我嫁人了，以后要把你接到王府里享清福。

这些令人动容的话，段冯氏没打回事，从耳边划过，竟然一点都没留在心里。

唉……可悲的女人，太过自我偏执，错失了晚年幸福的生活。

段正瑞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只顾流泪的段冯氏，叹息一声，道，“十多年的母女情分，竟然抵不过一个你只相处不到半年的外甥女，冯氏，你……叫我说什么好呢？”

说到这儿，段正瑞心情很是沉痛。

第1086章 做蠢事儿要付出代价

段正瑞的心情，岂只是沉痛，分明是复杂地难言表述。

他跟段冯氏成亲这么些年，知道她年轻貌美，心气高，虚荣心也重，便处处迁就满足她，希望她能过得快乐一些，看开一些。

结果呢？

这个蠢妇，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孩子，她不疼惜，却对一个外姓的外甥女倍感亲切和关怀，为了她，竟然不惜要一手毁掉雪柔的婚事，她……脑子锈掉了吗？

段正瑞对着只顾哀哀哭泣，却没有半句辩白，还自认自己所做没有过错的段冯氏，心里有点不落忍之外，再多的，也就是失望了。

他声音异常沉重地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从今我段家门开始，就没真心地想待过一天，你的心……不在段家。

而你之所以一定要来段家，嫁给我，是因为我能带给你你想要的荣华富贵。因此上，这几十年的你抚养之恩，被你自己视为粪土。

因为你从没付出真心，所以你需要的是我的几个孩子成为你谋取富贵的工具而已。

这也是你为什么宁可不图儿女们报答你，也要为你的外甥女做打算，不惜一手要毁掉我的雪柔的主要原因。

冯氏啊，你啊你……愚心愚蠢哪。孰轻孰重，你分辨不出来吗？那九王妃娘娘的亲儿子，是你们能轻易谋算得了的吗？

莫说你们恶劣卑鄙的行径没得逞，就是得逞了，九亲王妃也会让你的外甥女付出代价的。你们……太过自信了。

谁敢坏了九亲王妃娘娘亲儿子的婚礼，谁就是她的仇人，你觉得仇人会被她接到府里供养着？你们梦想的还是太天真了。”

直到段正瑞说到最后，段冯氏才哽噎了一下，愣在那里，忘了哭泣。

段正瑞看她表情如此，心更凉了，苦笑道，“你们没有想到九亲王妃娘娘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吧？

你外甥女哪来的底气和自信，让她以为九亲王妃娘娘会看上她？其实，这样一个又蠢又没有教养的女孩儿，她是看不上的。

做妾？她连给云锦做暖床丫头都不够格，你说你外甥女这如意的算计，能得逞吗？你们太过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