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科研大佬误入女团选秀[娱乐圈](78)
电话对面一阵静默,路鸣无声的张了张唇,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与许儒城风雨同舟并肩作战了几十年的知己了,而是一个试图联系上航天界巨佬的黄毛丫头。这其中隔着的厚障壁,不单是年岁的间隔,而是巨大身份落差的鸿沟。
许儒城,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理会她。而他,也大可以挂了这通可以被称之为骚扰电话的电话。
时间稍纵即逝,病房内静的能让路鸣听到自己的心跳。许儒城,我这里好安静,我想听你说说话。路鸣在心中默念。
“晚上好,路鸣小同志,我不忙,你且说。”
良久,独属于他的、温润的声音才从手机扩音处传来,这声音之于此刻的路鸣,无异于她在冬日的黑暗里行走了许久,却忽然捡到了一块暖玉,暖意流淌于她的心间,抚平了她新添的伤口。
路鸣捂住了自己的嘴,忽觉眼睛有些酸涩。
“老师。”她换了一个称呼,“我最近遇到了一些挫折……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也没有人懂我,所以我想,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这一次,许儒城回答地很快,“挫折吗?那你方便说与我听听吗?”
他的温柔,一如既往。幼时的路鸣受父亲影响,只觉得温柔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懦弱,譬如她小时候被别的孩子嘲笑没有妈妈时,她一开始还会回去找父亲哭,可父亲却从不会替她出头,只会劝她不要理会别人的言论,因着久而久之,路鸣也就学会了自己打回去。自那以后,路鸣就深切体会到了温柔只会助纣为虐,只有暴力手段才能压住人言可畏的道理,而“温柔”一词在她的心中,也就变成了懦弱的象征。
可是这一观点在她遇到许儒城后,就被全盘推翻了。她见过许儒城待他们这些朋友温和有礼的模样,那模样俨然一个谦谦君子。可是在他们的夏威夷之旅中,她也亲眼见到了许儒城将那伙喊他们“Chinese pigs”的美国青年们打的满地找牙的一面。
路鸣犹记得,许儒城在打人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他身形高挑削瘦,却能三下两下把那伙高大的青年打趴下,还顺带把一个欺负王国强的卷毛小子一脚踹到了垃圾桶里。
彼时的路鸣记得,她打趣着问了许儒城一句,“醉君同志不是一向推崇先礼后兵么?怎么打起架来这么不讲道理?”
醉君,许儒城自取的字号。
那时许儒城先是红着眼睛笑了笑,随即慢条斯理地扣好了手腕上的纽扣,这才回答道,“先礼后兵是君子相处之道,他们不是君子,所以无需与他们讲礼仪。”
他这一笑,路鸣才幡然醒悟,原来温柔从来都不是懦弱,而是一种博爱,是一种在对他人包容的同时,坚守住自己底线的气质。温柔是一种力量,它总是润物细无声的感化着身边的人,譬如此刻,明明他的身份与你有着天壤之别,却还是愿意俯下身来听你谈及生活的琐碎。
路鸣开口,“我这次的考试没有考好……说来奇怪,我十分确定我的答案没有错,成绩却偏偏一落千丈……”
谈及此,路鸣却又像想起什么一般,连忙对许儒城问道,“您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提前知道试题,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我的分数都是自己考出来的,这一次是,上一次也是!”
“安心,我不信他们说的,我只信你说的。”他对路鸣宽慰道,他知晓她的性子急,故而选择打断了她的话。
路鸣这才感觉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谢谢您……”
“客气了。”许儒城说,“你确保你的答案是正确的对吗?”
“嗯。”路鸣坚定地点了点头,她验算了好多遍,不可能有错。
“那你有没有写过程呢?”许儒城对她问。
路鸣一愣。
许儒城一针见血,她当时为了及早躲开那五位监考老师的监视,就写个公式与结果在试卷上,草草就交了卷。如今许儒城一问,她这才想起来,她的确没有写过程,所有的步骤,她几乎都跳过了……
难怪,难怪她的理综与数学遭逢滑铁卢,难怪她的语文是历史最高,仅仅是因为她在做数学与理综时跳了步,而做语文时她不知道那五名监考老师是来监视她的,故而做的也认真。
答案不言而喻,路鸣继续开口,“对,我想起来了,我没有写步骤,原来分数是扣在这儿……”
“老师,谢谢您。”她诚恳地道谢。
许儒城哑然失笑,对着电话轻声问道,“那请问路鸣小同志的挫折解决了吗?”他想让她休息一下。
路鸣在这边摇了摇头,“实不相瞒,老师,我还遇到了一件很大的事,我现在正面临着一些抉择,我……不知该做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