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风雨越来越大,雨水从外边飘了进来。
离玄听沉着眼,从宿黎的身上起来。
宿黎睁着眼睛看他,没过一会,离玄听的手伸了过来,将他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
木屋里的空间并不大,这里是宿黎以前看书的地方,周围摆着好几个小橱柜,再合上正中间的桌子,能走动的空间没多少。宿黎从以前就喜欢这种摆得满满当当的屋子,此时这个屋子正好拉近他与离玄听的距离。
离玄听所坐的位置在木屋口,正好挡住了外边的风雨。
宿黎盯着他看了会,脑中闪过无数让离玄听快速恢复记忆的方法,他光顾着想,鼻尖微痒,不经意间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冷?”
离玄听一下子就注意到。
“还好。”宿黎从松临山别院过来,还是睡梦中被拉了过来,赤着脚走了这么长的路,身上也只穿了一件保暖内衣。寒冷对他来说其实没多大的感觉,但湿漉漉的衣服披在身上难免有点不舒服。
果然,他还是最讨厌雨天。
这时候,一股温热的灵力落在他身上,没过一会身上的衣物变得干爽。他看向离玄听,后者堪堪收回了手,“风雨过大,你且往里边走走。”
宿黎看着他一身黑袍,冷峻的脸孔给他增添了几分禁欲的美感。
他以前从没注意过,原来离玄听可以把黑色穿得这么好看。
“我有点冷。”宿黎看着他。
离玄听闻言眸光落在宿黎身上,他见宿黎穿着单薄的里衣,裸露在外的肤色呈现出一种冷白的色调,与记忆里红衣肆意的少年截然相反。他正欲脱下外袍,“这边没有衣物,你先……”
他骤然怔住。
宿黎走到他的面前,不由分说屈身缩进他的怀里,他挪了挪位置,恰好坐在他的身前缩成一团,背靠在他身上,任意地霸占了这一地位置。
“你抱着我呗。”宿黎靠在他的胸膛,仰头看着离玄听,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冷,还是以假乱真的演技。
毛茸茸的头靠在离玄听的肩上,宿黎低声的话语仿佛在咬他的耳朵,吹出来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引得他皮肤传来不可忽视的痒意。
好像再近一点,怀中人便可轻易地咬在他的颈侧。
离玄听僵硬着抬手,把人护在怀中,手中带着几分灵力:“这样冷吗?”
宿黎又道:“好像有点热了。”
离玄听把灵力堪堪收回,怀中人却笑出了声。
他想不到这种感觉,把人圈在怀里时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失控,却让他满心都是满足。
“我有点困了。”宿黎问他:“我能睡一觉吗?”
离玄听稍稍迟疑,“这里安全,你可以休息。”
宿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靠着离玄听,背对着外边越来越大的风雨。倚在离玄听的胸膛上,他能清晰地听到这具身体里传来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跟他的心紧紧扣在了一起,让他无比安心。
离玄听从未如此紧张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声唤着怀中人,却没听到宿黎的回应。他只好把稍稍抬起另一只手,将人稳稳地圈入怀中。
明明风雨倾盆,这里却暖似温柔乡。
-*
山林之中,宿明打着伞蹲在树底下,看着前面的哥哥战战兢兢地破阵。他们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两个时辰,这个阵法看似没有危险,却封住了他们所有去路。
“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宿明站久了有点累,干脆席地而坐,“保持体力,咱们想办法智取。”
宿郁第三次被阵法打了回来,身上湿漉漉,他看到宿明撑伞站在树底下,不由得谴责:“你老师教你雷雨天打伞还站树底下吗?”
“……”宿明放弃了跟他交谈,从乾坤袋里拿出另一个法器,开始原地扎营。他乾坤袋里多半装着的都是日常实用的东西,比如什么不漏水帐篷,比如永不熄灭烤火灯,外出郊游一直能派上用场。
宿郁试了好几次也没破除阵法,第四次被阵法打翻在地时正好摔在宿明附近,他爬起来看到弟弟摆弄东西,大为震惊:“你怎么有怎么多灵器?”
“跟朋友经常出去玩,为了方便就弄的,里边有一些是妈妈跟哥哥教我的。”宿明摆完东西后还拿出一个锅来,拆了两包速冻水饺,问道:“你吃吗?”
宿郁:“速冻水饺你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