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淡声打断:“不说这个。”
“好叭!”孟兰洲一秒钟转了话题,“话说,白裙小姐这么给力,林瑶那边我看是激不起什么水花了。你差不多也能定下太子妃人选了吧,打算选我妹,还是雄狮家那头小母狮?给兄弟透露透露呗。”
孟兰洲没有等到闻泽的回复。
浴房响起了体征失常的警报声,闻泽关闭光屏,大步走过去,曲起手指敲了敲壁门。
“我进来了。”
*
云悠悠被水呛得浑身无力,她蜷着身体缩在琥珀罩下方。
空气里水分含量严重超标,她艰难地喘着气,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曾经她也拥有过健康的体魄。可是现在,小小的水流几乎就能夺走她的生命,她连站起来关掉淋浴器的能力都没有。
窒息的感觉,让她感觉回到了那个恐怖的血色夜晚。
“哥……哥……”
最绝望的时候,是哥哥救了她。
她的鼻腔和嗓子眼又辣又痛,几次摸索着想要站起来,都无力地摔回去。
“咳,咳。”
耳朵里响起了尖锐的嗡鸣,她分不清是耳鸣还是某种警报声。
胸腔抽搐,她一边干呕,一边喷吐出小水花。
“啪!”
水流停止,一条劲瘦有力的胳膊环住她,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他让她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换了换手,打横抱住她,大步走出浴房。
云悠悠睁开眼睛,泛黑的视野中,男人的侧脸英俊得发光。
就像下凡的天神,带她脱离厄难。
闻泽扯过一张大毛毯,裹住她。
他的身上滴着水,表情有点懵。
他机械地帮她擦身上的水珠,准备带她去医疗舱,仔细检查一下脑子——在浴缸里淹死他可以理解,淋浴淹死算怎么一回事?
这事如果传出去,谁也不会相信这个简单的事实就是真相,而是认为太子殿下在浴室里面弄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玩过了头,闹出人命。
闻泽想想就把自己气乐了。
扔开毛毯,他准备给她套上一件自己的睡袍,然后拎到医疗舱去。
云悠悠忽然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手臂缠住他的腰。
她抬起一双软绵绵、蕴满了波光的眼睛,盯住他,娇嫩柔软的红唇微微开合:“哥哥。”
闻泽眸色骤然暗沉,喉结动了下,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情绪:“去医疗舱。不要撒娇。”
她盯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
当初,哥哥抱着她走出那条阴暗潮湿的巷道时,天知道她有多想抬起手来,摸一摸他的脸。
她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任何奇迹,但是那一天,从天而降拯救她离开地狱的男人,就是一个奇迹。她能感觉到他不愿意被她注视。那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想要碰触他、亲吻他的脸颊,以虔诚的、朝圣的心态。
当初她做不到,但是现在可以。
她抬起手,指尖触到了闻泽的脸。
“……嗯?”
直觉告诉她,触感不对。
她眨了眨眼睛,认认真真地端详这张脸。没错,就是这样的,记忆中稍稍稚嫩一点,现在很成熟,散发出危险的魅力。
她还想亲他。
她踮起脚尖,将微微颤抖的嘴唇凑过去。
闻泽皱起了眉头。
他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撕开。
他再一次察觉到这个女孩是多么娇弱。纤细的胳膊、小巧的肩头、单薄的背、不盈一握的腰,无论哪里,都能在他的手掌下轻易折断。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呼吸不禁又沉重了一些,嗓子更是干得难受。
“我不去医疗舱,你就是我的药!”她仰起脸,微撅着嘴巴,花瓣一样的嘴唇吐出甜蜜的清香,“没有黑糊焦味了,你尝尝。”
闻泽的黑眸彻底被暗潮涌没。
他偏头咬住她的唇,轻车熟路续上了前一次的进度。
有味道。清甜可口。
云悠悠很快就发现自己有点承受不住。
闻泽的气息很烫,身上有股很野性的香,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只知道非常具有侵略性,就像丛林中的王者,带着压制、令人臣服的意味。
他撕掉了克制的假面具,吻得她喘不过气。
以前他总是冷冷淡淡、公事公办,两个人倒还诡异地合拍,可是昨天他第一次吻了她之后,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男人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她心如鹿撞,感觉自己就像被碾碎的花泥,欢愉中带着无尽的未知的恐惧,好像下一秒就会坠进深渊。
她勇敢地搂住他,给他所有的柔情蜜意。
她的情态让闻泽心情大好,他贴在她耳朵旁边,嗓音低沉,带着一点喘-息和笑意:“我和联姻对象签署协议,让你一直跟着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