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很硬,和他的胸膛一样,硌得她两面都疼。
他的吻落向耳后,气息很热,低哑的嗓音贴住她的耳廓。
“……叫哥哥。”
云悠悠的瞳仁不自觉地放大。
她慢慢偏头看他。
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话音没落,他又一次吻了下来,顺手推起她的膝。
她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像清醒,又像游离。
看着太子殿下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她忽然有了一个大不敬的想法。
‘这就是走肾不走心吗?可是殿下的技术好像不怎么样……’
他对她没有感情,所以一向直来直往,速战速决。
平时看着他的脸,她倒是轻易就能进入状态,眼睛里盛满爱意,像个一碰就化的蜜人。
但是今天……就比较像碗里的鱼头——戳一下,动一下。
估摸着超过了平常惯有的时长,云悠悠忍不住轻轻推了闻泽一下:“殿下,家里还有客人。”
太子殿下的黑眸里面好像憋着火气,他冷漠地看了看她,又吻。
云悠悠:“……”
吻技,也约等于无。
片刻之后,他好像后知后觉地回味到了什么,忽然撑起身体,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点点笑意。
“家?”他抚了抚她的头发,“这里不是我的家。”
云悠悠很有眼力地点头:“是的,皇宫才是殿下的家。”
他看起来又有点不高兴:“那更不是。”
云悠悠:“嗯嗯嗯。”
随便吧,您高兴就好。
“明天我把星河花园转到你名下。”他的语气有点轻,就像在说“晚饭多吃一碗”似的,“你的家。”
云悠悠礼貌地微笑。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傻子才会当真。
这位殿下对她是什么态度,她比谁都清楚。今天可能不只是她吃了药,他八成也吃错了什么东西。
“只要我人在首都星,可以每天都做。别给我乱吃药。”说完,他又吻她。
这回有了那么一点点进步,吻稍微深了些。
他似乎终于品出了滋味,抱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
云悠悠想不通太子殿下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也就不想了,她实在困得厉害,闻泽很有规律地摇晃着她,就像睡在了摇篮里面一样,很快就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极黑、极沉。
还很温暖。
*
云悠悠醒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闻泽的大床上,时间已是下午。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持续了12个小时。
她相信他有那样的实力,因为他的体力非常好,并且总是冷冷淡淡毫不动情的样子,就像一台稳定运行的机械,永远不会加载过热。
这会儿她浑身都很酸痛,她不确定是被他折腾的,还是情感阻断剂带来的副作用。
她爬起来,从地上捡回自己的裙子和两只鞋子,心虚地跑到隔间梳洗、整理头发,然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慢吞吞拉开门,左右看看,溜出了闻泽的卧室。
平时她履行情人义务是有固定房间的,健身室。闻泽通常会做四至五个健身项目,其中就包括了她。事实上,他对她做那样的事情时,态度与撸铁并没有什么区别,每个项目的时间基本都保持一致,很是雨露均沾。
在外人看来,云悠悠就像是在陪着太子正经健身,结束之后,碰到谁也不会感觉尴尬。
而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有些过界,并且她还在太子的卧室睡到日上三竿,这……
云悠悠耳尖发红,踮着脚想要快速溜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刚走出两步就被老管家叫住。
“云小姐,”银发管家站在雕着星尾花的旋转楼梯口,一本正经地向她行了个礼,“午餐已为你准备好了,另外,殿下五点四十左右回来,他让你在书房等待。”
云悠悠非常不自在地揪了揪小白裙。
她给自己的定位一直很清晰,就是别墅里的打工人,而老管家,正是她的顶头上司——上司向自己提供服务,实在是有点惊悚。
老管家四平八稳地转身,端着手走在她前面。
下完旋梯,老人微微侧过脸,认真地说道:“那件沾了营养液的礼服已经报废,它价值八十万星币,你需要全额赔偿。”
云悠悠:“?!”
她据理力争:“我只是碰到了袖子。而且那袋营养液被我喝得很干净,污渍面积至多2毫米X3毫米。”
老管家转头微笑:“它是整体工艺,牵一丝,动全身。你可以申请公共借贷,利息只有两个百分点,以星河花园的平均薪资来计算,二十年就可以还清。哦对了,秦医师给了我帐单,昨天你使用的阻断剂是尖端产品,价值五万星币,所以还贷时长可能还要增加一年零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