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42)
“臣弟……有恙在身。恐怕,不太适合伴驾……”说着装模作样虚弱的咳嗽两声,“怕,怕过了病气,有损陛下龙体。”
皇帝大哥一时无话,仿佛在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宋青尘眼看着自己豆大的汗珠掉在地毯上,心脏恨不得跳出胸腔,实在不知道这缓兵之计有没有用。
“朕叫个太医来,给你先瞧一瞧?”皇帝大哥似笑非笑,悠哉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未几又话头一转,“不过,若是你安然无恙,只是故技重施,那朕可要罚你了。”
故技重施?看来这一招原主也用过。宋青尘当即面如死灰。莫非节那个操要丢到大哥手里?!还没跟贺小侯爷打江山,节那个操就没了!
关键是,现在要弄清楚一个问题,这到底是皇帝大哥存心侮辱,还是强制爱,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是强制爱,估计节那个操是保不住了。但如果皇帝大哥只是存心侮辱一下,或许还有余地。
不如先探一探。宋青尘尽量按捺住心中的恐惧,讷讷道:“皇兄谈话间,好似不大精神。莫不是昨夜未得安寝,梦魇缠身?”
皇帝大哥听了,稍稍偏头过来,似乎表示认可。
宋青尘潦草窥视一下,不敢多看,急忙趁热打铁道:“不如择日,再……再一叙风月事?龙体要紧……”
与此同时,东殿那几个小宦官已经穿好了衣裳,个个带着小帽,一队人排开站着。皇帝大哥朝他们使了个眼色,便让他们退了下去。宋青尘还在地上跪着不敢起来,膝盖突突地一阵疼痛。殿门一关,宋青尘又陷入了无尽的恐惧里。
“听闻弟弟与贺渊走的很近。”皇帝大哥忽然放缓了调子,端了茶,慢慢吞吞嘬起来。
“臣弟……”宋青尘想了想,坦然道:“只是奉皇命照拂一二,绝无他念!”
原来方才的种种只是侮辱一波,并不是真的想要违逆的如何,宋青尘略缓下一口气,身上的冷汗也下去了一些。看来原主的日子真是不好过,简直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怪不得要如此叛逆,发展成了一个渣攻。
“十来本弹劾你的折子,”皇帝大哥悠哉的搁下了茶盏,沉声道,“吾弟当真‘绝无他念’?”
宋青尘听着,只觉这语气可谓阴冷,显然是不信任这个弟弟的。
宋青尘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情况,只能临时抱一抱佛脚,表些忠心:“臣弟万死不敢有二心!请皇兄明鉴!”
宋青尘有些怕,顺势磕了个头下去。
皇帝大哥并未让他起身,而是自己站了起来,仿佛在宋青尘身前踱步。没两步,停在宋青尘手前。殿中一时静的呼吸可闻。
“宋琰。”他忽然直呼宋青尘名字,宋青尘便懵懂抬头,准备等他后面的话。
然而宋青尘方抬起头,还未看清他神情,便觉左手小指一阵钻心剧痛传来,忙低头看过去。入眼是这人豪煊的缎面靴子,两条明黄游龙,晃得他眼晕,此刻正碾在自己左手小指上。
宋青尘当即大口喘息开来,伏在地上弓起脊背,手臂一阵战栗,试图缓解这剧烈的疼痛。他显然没有放开的意思,宋青尘只觉那根手指就要被他碾断了去,只得咬牙硬撑着,双目瞪的浑圆,小臂上青筋暴起,继而整条手臂都随之崩紧了。
又几个呼吸,皇帝方挪开了脚,宋青尘仍伏在地上剧烈喘息,那根手指已痛的麻痹了,一时动弹不得。只听到头顶传来极一个嘲讽的声音:“作诗百余首,赠予贺渊?”
宋青尘死拧着眉头,这才回神,呼吸间,痛感仍顺着左臂往上蔓延。
又听见皇帝冷笑了一声,阴恻恻道:“你跟那贱人一样,只会用这皮囊,做些下贱勾当。”
宋青尘闻声抬头看向他,只觉皇帝那张脸,已被恨意扭曲,阴冷至极。不由在心里思索——“贱人”莫不是在说,璟王的生母琏妃?她尚在时,也曾宠冠六宫,先帝为她懒于朝事?莫不是个“惑国奸妃”?!
宋青尘此时才抬了手,缓缓动了两下小指,发觉尚能活动,应该是未断。
一边忍着疼,一边在心里盘算,这兄弟俩之间好生复杂……
皇帝又冷笑一声,嘲弄道:“三品官的官袍,煞是衬你。吾弟可还欢喜?”
宋青尘恍然大悟,原来皇帝对他弟恨成这样?怕不是从母妃那头开始,就已经有恨了。正宫皇后被一个美艳妃子处处压一头,必然没少给他儿子灌输这些思想。
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看来,这皇帝占了绝对主动权。宋青尘强捺下心中的怒意,勉强道:“臣弟,未曾作诗,”宋青尘忽地有了法子,他果断道:“不若陛下可宣贺渊入宫,与臣弟当面对峙。”兵行险招,贺渊如果真的来了,应当也不会承认与璟王私相授受。再者那些诗稿全是情诗,即便真搜出来,也只能是璟王自己太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