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暴君靠打脸追我(穿书)(169)
世人皆知,大唐摄政王阴晴不定,谈笑间随意生杀予夺,甚至血洗长安,都是因为他强大狠毒。
只是又有几人知晓,每一次的屠神出鞘是不是他真正想这么做的?
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或许仇敌都是忠亲王妃这个缘故,她把这个半路兄长当做可以报团取暖的人,逐渐发现在掩藏在他凶狠阴戾外表下的一些残忍。
也开始心疼起这位比他惨痛不知多少倍的兄长,开始祈祷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一个真正能走到兄长心里的人。
好在没等太久,恒楚公主出现了。
都说乐极生悲,可她还没开始欣喜终于有人陪伴兄长,便收到兄长病发的消息。
好的一点,这一次病发,除了她和北斗七星……还有嫂嫂作伴。
即便不能真正为兄长减轻十二毒阵的折磨,起码添了兄长活下去的几分希望。
“我晓得的,”许意棠微微点了点头,鬓边的发丝恰好被清风拂住了睫羽,“我走后,一切善后便有劳娘娘了。”
经此一击,让她彻底无法否认自己心意的同时,也中无形中开始为傅晚韫着想。
比如恳请姜之语的善后,便是太厚寿宴一事。
她这新晋摄政王妃,打着筹备寿宴的名号入宫,结果还没出力就跑没影了。
哪怕于傅晚韫而言,太后母子是否会谩骂他奸佞当道,目中无人,与他并无半点干系。
但下意识的,许意棠不愿给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再多侮辱的机会。
因此交付善后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便显露出来。
“姐姐放心便是,”即便许意棠没有明说 ,姜之语也了悟她未说出口的顾虑在哪,“旁的不敢承诺什么,不过在这未央宫,我还是能说上些话的。”
说这话的时候,姜之语那双蝶翼般纤密的眼睫颤了颤,清晰可见眼底有狡黠的波光一闪而逝。
许意棠:“……”
不用多解释,她也能猜到所谓“说上些话”,只怕和外界“后宫中,唯有盛宠不衰的玉贵妃才能配得上只手遮天”的传言相差无几。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
不得不说,能在唐宫混得风生水起的玉贵妃实在聪慧,她都不必道明去北祁的目的,便被她笑语嫣然说了出来。
对此,许意棠轻笑着承认过后,细细交代离开唐宫的后续事宜。
将近日落,许意棠才从正殿出来。
按着姜之语的吩咐,乖顺用过晚膳,迫在眉睫的一步便是收整行装,尽快踏上日夜兼程前往白虎道的征程。
傅晚韫曾以五日作为从临沂返回长安的期限,那么她要做的,便是在剩下的四日里,完成从长安到北祁的一趟往返。
以便在回来之前拿到吞心蛊。
许意棠向来对自己的定为很明确,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孤军奋战,考虑到自己不在行的武修能力,因千秋林一行暂且损了大半,若想保住丹田,起码半年内要做到休养生息。
于是她向姜之语请求来了一批武修主攻精巧之术的暗卫。
出乎意料,姜之语的确照条件找来了暗卫,只是文昌门外,面对两位一袭玄黑暗纹束袖长袍的少年,许意棠意识有些反应不过来。
……说是尽量找些武修出众的,可没说出众到把北斗二星都拉出来的地步吧。
“微臣给公主请安,”怔愣间,随一道颇为熟悉的温润声,手执折扇的翩翩郎君笑吟吟朝她拱手,“公主这是去哪?”
所谓爱屋及乌,楚朝宁年少最为交好的同窗,便是眼前芝兰玉树的宋长瑾,加上魏宜萱的小姑娘心思,所以许意棠对他并不陌生。
“尚卿大人不必客气,”然而实在挂念傅晚韫,她勉强挤出一抹笑道,“回府一趟,先拜别大人,失礼了。”
生怕再待下去,会被察言观色能力极佳的宋长瑾看出破绽。
话落微微颔首,在右侧少年嬉笑着的示意下提裙上了车厢。
伴随着车轱辘远离未央宫的喑哑声,宋长瑾收了折扇眉目紧拧。
思躇片刻,萦绕心端的那缕狐疑越来越重,随即提气飞身追了上去。
并不知晓已经让宋长瑾生疑的许意棠,实在有些支撑不住疲惫而昏昏欲睡。
为了赶路,等离长安城远了些,她就要弃了马车彻夜驭马前往北祁。
因此她选择小憩片刻,养精蓄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还没真正帮到傅晚韫什么,不能先把自己累趴了。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阖上了眼帘。
天不遂人愿,没等她陷入睡眠,一道尖锐而浑浊的声线,无孔不入生刺着她耳膜的每一处角落。
“哈哈哈哈——”
那人先是狂笑了一阵,受了天权和玉衡的阻拦,鼻腔转瞬便充满了不屑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