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叶行伤的位置不是很严重,虽然失血也不少,但是是他先惹事,加上顾小文的周旋,白康城看了厕所门口监控之后带着律师过来,叶行带的人殴打江容江容不还手长达几分钟,目击证人也是有的。
叶家最后只有崩溃的叶行妈妈说顾小文是个灾星应该去死之外,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叶老爷子还算讲理,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惹事精,全程没有说一句怪江容的话。
只是这一遭,等到顾小文和江容折腾回家,已经是半夜快两点了,顾小文知道江容肯定很害怕,但是她故意没有骂他,但也没有去哄他。
回到家之后,她没有和他有过多的交流,一直到夜里三点半,江容忍不住来认错了,声泪俱下,崩溃大哭,半点儿也没有了白天那个捅人脖子而无表情的冷漠劲儿。
哭得整个人都抽搐了,顾小文才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搂进被窝。
“你大可以直接喊我,”顾小文说,“再做这种不顾后果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
江容带着哭腔答应,最后这件事,以顾小文被坑掉了一大笔钱作为了结。
叶行快出院的时候,顾小文带了束花去看他。
叶行脖子包着纱布,说话虽然不漏风,但没有什么力气。
瞪着顾小文一会儿说,“还以为你好小白兔那口儿了,是我低估你了。”
叶行说,“你牛逼,你直接找了个杀人犯……”
“放你妈的屁,”顾小文优雅地把花放在他床头,说,“你不惹他,他就扎你了?你活该,叶行,不是我说,你收敛着点吧,岁数也不小了,你当普天之下皆你爸呀。”
“我他妈的用你管,你是个屁,你以为我会放过他?!”叶行激动得脖子红了,“我好了我就弄死他!”
顾小文而无表情地哦了一声,“那我就不拦你送死了。”
“我不怕告诉你,他还真有病。”
“自闭症,精神分裂,间歇性狂躁症,”顾小文说,“你们家坑我不小一笔钱,我的性格你知道,你要是真咬着不放,我就不管了。”
“你要是死他手里,那就好了,你这辈子白活也白死,他进了精神病院,我照样能把他弄出来,至于你?”顾小文说,“我会去墓地看你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叶行在身后气得呼哧呼哧像个漏气的风箱。
其实他也就是吹牛/逼,混了这么多年仗着他爸,捅多大的篓子都没事,可是也仅仅只是混而已,他们有底线的,这一次他是真的被那小白脸扎完了他脖子还一点表情波动没有的脸给吓着了。
没人性!
连真的杀人犯杀人的时候还有凶狠的表情呢,他一点表情没有!
这件事彻底过去,顾小文发现江容最大的一个变化,就是变得乖了。
他知道顾小文为他花了很多很多钱,不光没有嫌弃他,畏惧他,也没有离开他,还和从前一样。
江容那些不可名状的畏惧和对自己的自卑突然就消失了,如果一个人连你险些弄死了人都不在乎,一样地待你好,还给你解决麻烦,你没法再怀疑她是不是对你只是一时兴起。
毕竟她的选择真的太多太多了。
于是江容每天很乖地跟在顾小文身边,上班下班,回家一起睡觉,夜里辛勤耕耘,让她和自己一次又一次攀上极乐。
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白康城有天忍不住在江容不在的时候,问顾小文,“你真的打算跟他结婚吗?”
顾小文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跟他结婚给你结婚吗?”
“他……”
“他有什么缺点,是怎么回事,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顾小文说,“我能让他变得更好,摆脱那些阴暗的记忆,这段时间他不就表现得很棒吗?”
白康城点头,“他是好了很多,但……”
“再发病也没事,”顾小文说,“我不会不耐烦也不会抛弃他,我说哥哥,你还有什么疑惑?”
白康城被抢了话,张口结舌片刻,叹口气,不解道,“你喜欢他哪呢……”
没有人会选择一个像江容这个麻烦的,危险的,充满不确定性的人。
顾小文顿了顿,才笑着说,“你不知道,他不是现在这样的,这只是他……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变成这样,反正跟你说你也不懂。”
“行,我不懂,”白康城说,“那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我本来是想要定在我的生日,阴历五月十五,”顾小文说,“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就定江容的生日,七月二十一吧。”
“江容的生日,又不是什么好日子……”白康城想到江容是被一个有些傻的女人,其实就是自闭严重,却被家里人卖给年纪大的单身汉生下的女人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