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番外(65)
自从上次试炼同路之后,路天逸把对方看作朋友,但更是重要的竞争对手,当时他的修为是比对方更高的。这一点让路天逸有了一分隐秘的优越感和愉悦感,但是仅仅只是三四个月过去,他们之间就有了难以跨越的鸿沟。不论是云竹尊者偏爱,还是此刻表现出来的惊世天赋,都让他感到了不安,羞恼,甚至是难以言说的嫉妒。
这时候,就连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长老,这一刻都忍不住流露出了震惊之色,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话尽数咽了下去。
他垂下眸子,敛去眼中的忧色。
【有了云竹之后,紫/阳宗再出一个惊世之才,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那落雷整整持续了好半天,才有了要偃息的趋势。
这时,宴凉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
梵雷咒是云竹苦心研究了十年才做出来的秘技,只是第一次正式使用便是为了她去破了归元宗的护山大阵。
于是自此,梵雷咒便与当年那件事死死纠葛在一起。
所以数百年以来,云竹便再也没有用过第二次。
“……”
宴凉无论什么时候回忆起,心底都是一阵冰凉,她闭了闭眼,努力不让自己再次堕入回忆,然后再次重新构建了水镜。
透明光亮的水流自远处的瀑布取来,一瞬间绵延百里构建成了一副巨大的水幕。
此刻浮岛之上的画面再次显现出来
少年在漫天的雷光中显出半边虚影,墨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他的脸色极白,冷漠而昳丽的面容映衬着满身的血色,给人以一种冷清又艳糜的矛盾感。
触目之瞬,便让人心生惊艳到失语。
魏萧然全身一片焦糊,几乎成了躺在地上的一具碳人,生死不明。
——胜负已分。
全场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负责判决的修士立于浮岛之上,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云峰江煜……”
然而下一秒,他便高举右手,一锤定音。
“胜——!”
长达一分钟的死寂之后,全场顿时瞬间沸腾。
“卧槽……云竹你这徒弟可以啊”
越淮兴奋不已地转过来,不过下一秒他便愣住了。
——因为那尊者之位上,已然空无一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越淮立刻抬头看向水镜,同样的,原本立于焦土之中的少年也不知去向,只余下满地的血污和生死不明的魏萧然。
一瞬间,琉光峰峰主便立刻了然。
“真是……至于这么急吗?”
越淮口中吐槽着,然而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想了想,如果这按照云竹的话来说,大概叫……弟控?徒弟控???
不过无论怎么说
“啧,那家伙护犊子也太过了些。”
说着,越淮转过去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叶兄,你说是吧?”
“嗯……”
叶时心不在焉地附和着,他盯着那空空的尊者之位,眉头微皱,心底下意识生出了几分违和感。
他依旧不能接受和理解,对所有人都冷淡的云竹如此在意某个人,即便那人是她的徒弟。
紫/阳宗人人都说,云竹尊者的亲传弟子对一个符修少女动了心,甚至不惜违反门规也要救人,但是
叶时却觉得,江煜不一定是去救人的。因为如果真的是为了救那个叫徐冉的女孩子,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去确认那女孩儿是否手上。
但是,那个时候……
叶时回忆着当时那少年挡下剑意的情景,那一瞬间对方的目光是直直冲着高台之上的云竹而去的。
炽热和……
——迷恋的。
这一瞬间,叶时感觉自己的想法变得万分危险起来。
但真的可能吗?
毕竟,在正统的仙门中,师徒……是禁忌。
“抱歉,本宗主还有事,就先告退一步。”
这时,魏延的声音打断了叶时的思绪,他面色发白,随便行了个平礼,就一挥长袖走了。
归元宗的金丹魁首对上一个筑基弟子败了,即便江煜出身凌云峰也不能改变他只是筑基的事实。这次归元宗丢了大脸,魏延自然再没有任何脸面在这里待下去。
最重要的是,他得赶紧将魏萧然带回去。
……
凌云峰。
“咳……咳咳……师父……”
江煜躺在床上,被浸湿的衣服几乎一拧都能拧出一把血来。他死死抓着云竹的袖子,漂亮的猫眼虚虚地眯着,鸦色的眼睫染了血,不安地在眼睑上不断轻颤。大量的失血让他已然有些神智不清了,嘴里只知道低低地念着,“师父……师父……”
“我在。”
即便自己受过很多次更严重的伤,孤儿式长大的尊者大人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般……心疼到忍不住抽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