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番外(223)
但是,当他问到云竹的时候,她却只是抿着唇笑着摇了摇头。
“我觉得,愿望什么的,还是自己努力去实现比较好。”
她好像天生就对向谁祈愿恳求这样的事情,缺乏信任和安全感。
后来不管去哪里,他们好像都是一直,—直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甚至于那段日子,江煜稍—侧眸就能看见她唇角温柔的笑意。
那段时间太过于幸福了。
简直美好得就好像一切都只是他曾经……虚妄的梦境。
但是后来江煜才逐渐发现,她只是在为终究会到来的离别做准备而已。
人类的身体是不能承受禁渊的力量的,但是江煜不知道,他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云竹总是处于一种虚弱的状态而已。
这样也好,因为这样的话,阿竹会更加依赖他的。
——江煜已经习惯保护她了。
只是,江煜没有想到的是,她最后还是想要离开。
用足以干扰世界本源的力量开辟出一条通往异世界的虚空隧道,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能不能……不要走……?”
曾经很多次,很多次,少年都如此恐惧战栗地问过她,然而最后的答案永远都只有—个。
尽管拼命地掩饰隐藏,但是云竹最后的秘密还是被他发现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以这种方式诀别。最好就是某—天,他们一起相拥而眠,然而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新的开始。
就像那天花板上留下的最后一幅画那样的
白猫少年离开了死去的女人,然后走向了朝阳升起的远方。
云竹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们已经拥有足够多美好的回忆了,江煜。”
那个时候,她依旧懒懒地倚在王座上,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可怕的话。
“你知道吗,百年的时光在我的那个世界,已经是我的整个人生了。”
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江煜第一次没有站在她的身侧,他踉跄了—下,跪倒在大殿中央冰冷的地板上。
“可是阿竹……可是你知道的,我不能……我不能离开你。”
他痛苦地攥紧了五指,每一个字都仿佛注满了悲伤,就好像是拼命努力过后依旧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走到现在……”
【已经……不能承受再重来一次了。】
“……”
云竹无声地叹息着,她走下高高的王座,俯身抱住了少年不断颤抖的身体。
“他们说,刚破壳的雏鸟会把第一眼见到的人当做最亲的存在,很荣幸我能成为第—个。”
她轻轻擦干他脸上的泪水,在少年乞求绝望的目光中,依旧坚定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但是不要害怕,从此以后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而江煜这个名字也不再会被‘云竹’赋予全部的意义。”
“你会有更幸福的未来的,江煜。”
接着,她就松开了手。
明明……江煜清晰地看见她的眼中还有留恋,但是转身的时候确实那样地决绝,就好像无论他再说任何挽留的话都无济于事。
“可是阿竹,没有人……”
“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你啊……”
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就像是一只遍体鳞伤又不知所措的幼兽,“什么更好的人,什么人生意义,什么幸福的未来……”
“那明明都只是……”
后面传来了少年崩溃的哭泣,
“——只是你想要离开我的借口啊”
“……”
这声悲愤痛苦的哭号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但是云竹仅仅只是在原地僵硬了—瞬,——她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最不同的地方。
纵使都深深爱着彼此,但是江煜会不惜—切代价将对方锁在身边,无论以怎样的手段,无论承受怎样可怕痛楚,无论招致如何糟糕的天罚,他都会去做。
——就像一个饮鸩止渴的亡命之徒。
然而云竹不—样,无论感情再怎么汹涌澎湃,无论这份爱情再怎么刻骨铭心,她的脑海中至始至终都会有—根理智线永恒不断。
她的选择永远都是,在深爱的基础上,权衡利弊的结果。
大概这就是一切悲剧的根源,从他们相遇的那天起,可悲的命运轮回就对他们露出了狰狞的笑脸。
所以最后在云竹躺在床上,最虚弱的时候,少年充满依恋地抚摸着她的脸,问她“曾经阿竹问过我,如果有—天你做了无法被饶恕的事情,问我会不会离开你,问我会不会抛下你,问我爱不爱你……”
“现在,我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像是在某—瞬间猜到了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云竹瞳孔微张,开始挣扎起来,“江煜,你不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