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平台吗？”换平台意味着重新开始，楚岚不确定有多少粉丝愿意跟她离开，这注定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是，她相信李葳，知道对方一定是为了自己好，从开始到现在，李葳每一步都在为她考虑，楚岚不可能不相信她。

所以她果断道，“我没问题，都听葳姐的，但我和公会还有青鸟的合约怎么办？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话应该是违反协议了吧。”

“违约金是免不了的。”李葳叹气道，“哪怕对方先不仁，但和平台相比，我们就是处于劣势，不过公会那里我可以争取免除，你放心的话可以交给我。下一站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天鹅，我在那里也有一些人脉，而且两者本就是竞争平台，你在青鸟的经历不会影响你在天鹅那边的直播，而且司镜他们也在那边，你们正好可以一起合作。”

“好的，我都听葳姐的。”楚岚仍是一样的回答，但这回答足以让李葳露出笑容。

李葳没有和楚岚说，得到消息后，她就去拍桌找方总了，而方总也默认了这个事实。她能为楚岚争取的不多，但能争取的，她一定会争取过来，包括楚岚的合约，包括李葳自己的离开——是的，她也准备离开了，楚岚有她，她也有楚岚，她们的路会越走越宽的。

“好了，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吧。这段时间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之前连续直播了那么久你应该也很累了，尤其你还要准备开学的事情。之后我可能还要你配合我做一些宣传，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空手走进天鹅，记住，你不是一个失败者，你是堂堂正正自己离开的。”

“好的，我明白。”哪怕心中沉甸甸的，但李葳的话语还是让楚岚心中涌过了暖流。

这一夜，楚岚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了李葳的电话。

“他们可真敢想。”李葳冷笑一声，“五百万就想签你三年，不同意就要封你直播间。”这些人可真给面子，竟然还真找了个像模像样的借口，“吸血鬼都不是这么吸的，他们是把自己当葛朗台了吗？如果你敢签这份东西，以后就别叫我姐！”李葳今天属实被气到了。

“放心，我不签。”楚岚皱眉浏览李葳发来的文件，其中条件之苛刻，简直闻所未闻。也许对方确实是在变相地赶人吧，不，不仅是赶人，更想雪藏，想毁了她。

“我们还是准备好违约金吧，楚岚你那边没问题吗？”李葳向楚岚确认道。

“……我不知道。”楚岚想说没问题，但最后张口却吐出了实话，“我这两个月赚的应该不够，我……”爸爸妈妈那应该有，但是她不想让他们来给自己的选择买单，她已经让他们担心过一次了，她不想让他们担心第二次，“我……想想办法……”话是这么说，但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想办法，为什么重新来过一次，她还是什么都做不好……

“行，你先试试看，实在不行就跟我说，我来想办法。我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聊。”李葳永远是那么雷厉风行，话音未落就挂了电话。

楚岚坐在窗台边，看太阳渐渐升起，人生的起落真的好快，前一天她还在和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快乐地聊天，后一天她就要暂时停播了。她再次翻看青鸟那边发给自己的更新合约，如果她真的妥协签了，那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吧。到时候，对方就能凭着这份合约对她予取予求了，新合约上五千万的违约金，就是压死她的筹码。

“起来了吗？今天要直播多久？”企鹅上穆庭刚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起来了……”楚岚敲字敲到一半，指尖一动，划到了语音通话，而那边几乎是秒接。

“喂？”耳机中传来的低沉嗓音让人有种耳朵发麻的错觉。

“我起来了。”楚岚看着遥远的天际，轻声说道。

“嗯。”穆庭低笑了一下，“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因为我想你了。”楚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坦诚。

“乖，我也想你。”穆庭弯起嘴角，想了想说道，“对了，下周的决赛，你要来看吗？”他知道楚岚很忙，到时未必抽得出时间，但还是忍不住问一下。

“可以呀。”楚岚一边用手指在窗台上画圈，一边说道，“那我去现场给穆哥加油。”

“真的吗？！”穆庭双眼一亮，“我这边有包厢票，你坐包厢吧，不要被人挤到。”

“好。”楚岚点点头，两人静默片刻，楚岚轻声道，“谢谢你，穆哥。”

谢谢你那时候站在我身边，谢谢你一直以来为我做的。

“这有什么好谢的。”穆庭失笑，“快去吃早饭吧，一会儿你还要直播。”他知道，如果早上不好好吃饭的话，楚岚到中午绝对会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