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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洛萧萧一径深+番外(60)

作者:十月温水 阅读记录

谁知萧翌协却摆了摆手,道:“此剑乃赠予离哥哥的,又岂有收回之理。”

墨离正欲言语,旁边的黑衣女子却是悲恫一哭,对适才发声的稷珩道:“稷珩?真的是你吗?”问罢,跑过去想要拥抱对方,却发现自己竟生生穿透了稷珩的身体,一双手什么也没有抱住,黑衣女子似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面纱之上,冰冷的眸子皆是不可置信,喃喃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清晨,你且冷静。”稷珩面上亦是悲伤,但神情显然比那黑衣女子镇定。

“你要我如何冷静?你可知我一直在找你?不夜林中几十巨血尸我一一翻了过来,可是唯独…唯独没有你,我多么希望你还活着,但我知一切不过都是奢望。”说罢,孤清晨跪倒在地,埋头痛哭了起来。

稷珩见状,即刻上前蹲在了孤清晨的前方,欲安慰她,却是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一缕形魄,根本无法触及到对方。

“清晨你,不恨我吗?”稷珩犹豫着问道。

“恨?”埋头痛哭的孤清晨抬眸,月色下她的眼眶微红,无助取代了她原本的冷漠。

稷珩亦是红了双眼,低声道:“我以为你会恨我的。”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一切不过都是稷垚精心策划的罢了,单凭他一人之言,你又怎能判断你我之间的杀父之仇是真是假?即使确有此纠葛在,但那都是父辈的事,稷珩这不该你一个人去背负,你明白吗?”

稷珩听罢,顿了顿道:“我明白,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伤。”

“不,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你若是明白,就不会说什么不想让我受伤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的离开才是让我受最深的伤害,我要的不是你舍身为我去死,我要的是你为了我好好的活着,我们都好好活着。”孤清晨边摇头边歇斯底里。

闻此言,萧翌协侧目看向墨离,他会不会也不希望他离开?

墨离察觉萧翌协的视线,亦是回眸与萧翌协对视,随即淡淡一笑,山间的清风吹来,他们脚下的红色彼岸花随风摇曳。

基于这是稷珩与孤清晨二人的是非恩怨,他们一行人不便参与,遂先行离了去,因天色已晚,不便行舟,他们便拾了些枯枝,在彼岸花丛另一端生起了火,稍作整顿,明日再离开此地。

大家围坐在篝火前,暗淡的火光下,将萧翌协苍白的脸衬得魅惑,他正沉默着往火里胡乱添些枯枝,半晌,蓦地对着身旁的墨离道:“离哥哥,你可知稷珩与那孤清晨之间的恩怨情仇吗?”

墨离闻言摇了摇头,他这一路被劫持过来,都没能问几句话。

萧翌协用枯枝挑了挑火堆,那火堆向外飘出粒粒小火星,转瞬即逝,似是得逞了一般,萧翌协这才娓娓道来。

孤清晨是一名杀手,世人皆流传她杀人于无形,剑之快,不过弹指一挥间,来无影去无踪,故在江湖上世人皆称她为无影。

只不过,与传闻大相径庭的是,她是一名女子,并不是大家口中杀人如麻的刀疤男。很多带有仇恨的人,通过各种途径在找杀手无影,一为重金聘她帮忙报仇;二为杀她,因为她就是他们的仇恨。

但孤清晨并不是他人能够随意使唤的杀手,她乃大朝安平王稷垚精心培养的杀手,世人皆找不到杀手无影,因为他们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杀手无影就只是生活在安平王府的一名平平无奇的女侍。

在孤清晨六岁那年,去边靖的路上,孤清晨的父亲惨遭匪徒杀害,而她被稷垚所救,少年天资,稷垚也不过是舞勺罢了。

孤清晨对那场血雨腥风的记忆只停留在稷垚强有力的臂弯里,一席青衣的他,冷漠却温柔,自那以后,孤清晨留在了稷垚的身边。

十年磨一剑,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下,终于在十六岁那年,孤清晨挥剑杀了阻碍稷垚的第一个人,而那日稷垚送了孤清晨一席黑色的面纱,自此她不再以真面示人,世间只有杀手无影,而无露水清晨。

那夜,是大朝建国二十年的庆典,朝阳城内,万人空巷,花灯满城,所有人都在仰望着烟火,这应当是朝阳城中最热闹的夜。

孤清晨却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隐匿于朝阳皇宫的暗处,此番她要杀的是当朝大臣卞丞相之女,卞白雪。

因庆典的缘故,文武百官得以殊荣,可在庆典之夜携家眷入宫与圣共享歌舞升平。卞白雪也在其中,故而孤清晨涉险入宫,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禁卫森严的皇宫中行刺,虽有些不安,但那宫城,红墙青瓦,莫名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宴席毕,等待的那一抹白色终于出现,孤清晨飞身下去,剑直指卞白雪的心脏,护卫们还来不及反应,只能在惊慌混乱中任她向苍白若雪的卞白雪而去,剑染了血,只是染红的并不是卞白雪,此刻卞白雪被稷垚紧紧护在了身后,而那抹鲜红正是稷垚胸口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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