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皇子的傻宝贝[重生](22)
严浔见状,命跟随而来的人都先退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挤在酒坛子中的女子,缓步走近酒窖。
狂饮中的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严浔的出现,放下手中的酒坛子,眼神涣散地看着向她走近的男人。
她因喝多了酒,面色染上了红润,精致的五官柔和中又添了丝明快 。仅存的一丝清明下,她似乎是辨识出了眼前之人,眼神最终聚焦在了严浔的脸上,随后将手里的酒坛子在对方面前微微举起了一下,含混不清地说道:“殿下,上好的桃花酿,一起来喝!”
严浔听到这女子舌头打结中说出的这句话,面部的表情似乎凝滞,深邃的眸中有一丝光亮闪过,他在女子面前俯身半跪了下来,静静地端详着她的脸,似要从那张脸上寻找到一些遗失太久的记忆,点点滴滴的前尘往事如流星般在脑中划过。
严浔十七岁生辰那日,仙君和仙后给他在沐芳宫里举办生辰宴,因知道这个儿子酷爱喝桃花酿,酒席上特意置备了溪口山的桃花酿,还特意给他库存了几坛在沐芳宫的酒窖里。
酒席中,宾客们对这批正宗的桃花酿均是赞不绝口。严浔在席间时不时就会扫一眼来赴宴的卓玉儿,只要看到她时,她都是在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酒。
酒席快散场时,严浔发现视野里不见了卓玉儿,四处搜寻未果后,有些失落。这个丫头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偷偷溜走了。
生辰宴办得很热闹,但卓玉儿的提前离席令他不无遗憾。于是便决定来个一醉解千愁,他今夜要喝到不知愁为何物。
这样想着,便踱步去了沐芳宫后厨的酒窖,正要寻人给他开门,忽见酒窖的那个小小的透气天窗里探出个脑袋,因酒窖是挖地而建,地下的空间冬暖夏凉,利于存储,所以透气天窗也就离地面不过几尺。
严浔眼前的画面就如一个人探头探脑地从一个位置较高的狗洞里往外爬,这番情景把他吓了一跳,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从天窗里探头出来的人。
那个脑袋的主人在天窗里使劲向外蠕动着身子,整个人一点一点地从狭小的天窗里挤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小坛桃花酿。竟然是卓玉儿,她在偷酒!
严浔看到她这副样子,差点笑出了声,一扫刚才的落寂心情,这丫头真是不走寻常路,想喝这桃花酿在他面前就是一句话的事,却非要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卓玉儿爬出天窗,甫一立定,一抬头便看到严浔“目光灼灼”地在一旁看着她。她面色绯红,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此刻被抓了个现形,随后尴尬地“嘿嘿”一笑,举起怀中的酒坛子,对面前之人说道:“殿下,你也来了?上好的桃花酿,一起来喝!”
严浔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再次端详面前这女子的脸时,竟然看见她眼中有泪流出,他将一只手伸了过去,拇指的指腹在对方的面颊上轻柔地划过,触碰中将那淡淡的泪痕抹去,颤巍的手指似是想做更多的停留,汲取那肌肤上的款款温热。
同时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知是百感中的泪,还是希望中的星火,他对面前的女子开了口,声音很轻似有些颤抖:“玉儿,是你吗?”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但我可以抱你
女子见严浔帮自己抹泪,竟然由原先的默默抽泣转变成此刻的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一副醉腔说道:“浔哥哥,我是菲菲啊!你刚才叫我什么?”
严浔闻言,面部表情呆滞了一下,望着面前涕泗横流的女子,心里咯噔一沉,那感觉就像走路时突然踏空了一般。
丫头并未注意到男人神色上的变化,继续哭诉道:“哥哥,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家。呜呜呜!”
面对眼前的画风突变,严浔有些措手不及,脑海中的想象之人和对面之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继续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这个哭得跟泪人似的女子,原来骆菲菲还是那个骆菲菲!原来刚才都是他自作多情的错觉!
失望之余,严浔先是平复了下自己适才波澜一现的情绪,随后决定帮这个傻丫头也疏解下情绪。
于是便伸出手去继续帮骆菲菲抹泪,见她仍旧哭得稀里哗啦,他觉得自己就是十根手指头一起上也不够用,无奈之下只好就地取材,将自己宽大的朝服袖子拿来当帕子,帮眼前之人擦掉脸上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谁知越擦这丫头哭得越带劲,大半个袖子都被她弄得湿漉漉的,严浔可惜了自己这一身金丝绒线的锦缎朝服,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件。
想到对付傻子跟对付小孩子一样,都得用哄,于是他一边给骆菲菲擦眼泪一边安慰道:“菲菲,这里不好玩吗?这里的院子可比你们家的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