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番外(158)
就在这时,杜衡猛然起身,一把捞起手边的剑抵在鬼茶颈间,冷冷问道:“你究竟是谁?师兄呢?他在哪里?”
鬼茶却不急不躁,颇有兴致地拍了两下掌:“谷主,你可算发现了,可惜,我常说的,太晚了。”他讲话的语气得意忘形,更叫人生气。
卫扶邛闻言也从木凳上起身,握起枉同直指鬼茶心口:“快说!”
鬼茶抬起双手,笑道:“你师徒二人真是一心,可得小心些别把我杀了,否则,你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杜衡闻言眼中怒气更甚,将长剑往前送了几分,另一手从锦囊之中取出毒粉,三人在狭小的屋子中撕打起来,哐哐当当摔烂了不少东西。
偏那鬼茶的黑袍就是由杜衡亲自制作,可挡百毒,一时间二人拿他无法,只得对视一眼:“先将他衣裳取下来!”言罢二人如弦上的箭一般冲出去。
鬼茶却依旧不骄不躁,他分明应对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嘴角却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他的衣角被杜衡削掉一大块,被卫扶邛一脚踹到墙角。
谁知鬼茶笑着起身:“快了!就快了!”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暗觉不妥,额心一齐传来苦楚,差点连刀都握不稳,卫扶邛喘着粗气,抬眼恨恨地瞪着他:“是,是方才那杯茶?”
鬼茶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那茶是杜衡房里的,我如何下手?”
杜衡按着太阳穴:“是他身上的毒。”
鬼茶笑了两声:“到底是万毒君,还是叫你看出来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太晚了。”
鬼茶将毒气放在自己的衣袍上,从进屋的那一刻就开始下毒,方才撕打间衣袖翻飞,毒播散得更快:“你虽是万毒君,可到底不够阴险,这天下,你不知道的毒物还多着呢。”
两人的身子愈来愈瘫软,杜衡紧闭着双眼,盘腿而坐开始调息,意欲将毒气逼出来,可惜作用不大。他睁眼看着鬼茶:“你究竟想干什么?”
鬼茶微微一笑:“我说了,我就要枉同刀,你们偏偏守得那么紧,油盐不进,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言罢他缓缓朝卫扶邛走去,将他那早已瘫软不已的手指随意扒开,枉同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眼中散出贪婪的光,手指轻轻拂过刀身,握住刀柄向上带之时,却被惊了惊,这刀重若千钧,他居然提不起来。鬼茶如何肯善罢甘休,于是双手附上刀柄,奋力将它往另一边拖,锋利的刀尖在地面上拉出好长一条白痕。
鬼茶揭掉斗篷的帽子,便开始做法引着刀中灵流向外散。
杜衡见他此时注意力被分散不少,便朝着卫扶邛偏了偏头,卫扶邛点点头,艰难起身朝门口挪动,可惜房门关得极紧,还被鬼茶施了咒法,一时半会儿打不开。
好死不死,今日又是十五,他脑海里仿佛什么坍塌了一般,眸子瞬间变作猩红,痛苦地蜷在地上发抖。
屋内红色的灵流散落各处,鬼茶起身,唇角上扬得厉害,哈哈大笑几声:“太好了,太好了!”言罢他展开双臂,合上眼睛,只等着灵流向他额心而来。
可不知为何,等了半晌,额心竟半点反应都没有,他皱眉睁开眼睛,看着那灵流竟源源不断地朝着卫扶邛的身体而去,而后没入他的额心,荡起一圈圈涟漪。
鬼茶甩起长袖背在身后,出手打断那些灵流,谁知竟毫无作用,灵流避过他的攻势,继续往卫扶邛身体中去。
他如何甘心为他人做嫁衣裳,于是掌心蓄力,猛然向卫扶邛打去。一束强悍的灵流与他相撞,将他逼得后撤两三步才站稳。
杜衡站起身来,看样子已调整过来,鬼茶眉间满是怒气:“谷主,我劝你不要再管,他不过是半途投奔而来,与你,与辰药谷有何情意可言!”
杜衡却不听他言,继续与他缠斗起来:“我是长辈,他是我徒弟,由不得旁人作践!”
☆、辰药谷
杜衡虽中了毒,可终究是谷主,鬼茶功力到底不能与他抗衡,被杜衡一脚狠狠踩在手腕上,咔嚓声传来时,鬼茶的面容痛苦地蜷缩起来。
杜衡蹲下身,抬手要去揭他的面具,却被鬼茶一把抓住了手,他唇角带着血,笑道:“你若杀了我,便永远也见不到他!”
杜衡毫不犹豫,一把挑掉鬼茶的面具,只见面具下的脸疤痕如树根一般盘虬在他的脸上,居然还是鬼茶原本的面貌。杜衡心头猛然一跳,埋在脑海中的记忆翻涌而来,心中霎时被愧疚填满,眸子颤抖起来。
鬼茶见状轻轻笑了一声:“你看看这些疤痕,若不是你,他还用遭那些罪吗?”
杜衡剧烈地喘息起来,按住心中翻涌的愧疚,极力冷静下来,他呵道:“你究竟将师兄带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