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九知道他们不信,急得直跺脚,“我亲眼看到的。她坐着轿子,连帷幕都没拉。我看的真真的,就是她本人。”
刘七还是不信,推开刘九冲了出去。
其他人跟在他身后喊,“哎,马上要上课了,你跑什么呀!”
其他人纷纷看向坐在最前排的刘东魁,心里直打鼓。
有那心眼活的人立刻上前讨好刘东魁,还没开口,就被他眼刀子吓住,跌跌撞撞跪了回来。
刘七这一走,直到放学也没回来。
大家的心都跟着沉了,看来事情是真的,要不然刘七不可能不回来。
这些人想着讨好刘东魁,可他却拦住林七苏,问他借笔记。
林七苏回去还要背诵,不能把书借给他,但答应让他在这儿抄完。
刘东魁道了谢,抄完之后,林七苏好奇,“你娘好了?”
刘东魁点头,“好了。明天休沐,我娘想去你家拜访,不知方不方便?”
林七苏笑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爹娘不忙。他们有空。”
刘东魁将书还给他,与他告辞离开。
翌日早上,刘明坚带着刘东魁拎着重礼前来林家拜访。
上次他们夫妻只看到刘明坚躺在床上,那张脸像纸一样白,嘴唇毫无血色。
可今天她却穿着一件火红对襟衬得肤白如雪,她的长相是明艳照人,给人一种大气爽朗的豪气。
苏南珍就喜欢这样的脾气,两人一见如故,越说越投契,没一会儿就姐妹相称。
刘明坚脾气直爽,也因为她脾气太直,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才会与儿子争吵。
“我醒来之后,听说差点被人害死,吓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要不是你们帮我,我这会已经到阎罗殿报道了。”刘明坚越想越后怕,“你说我怎么就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呢。”
刘明坚是爱儿子的,但是她又恼恨儿子有眼无珠,太看中所谓的亲情、友情,让她夜不能寐。
苏南珍也真心劝她,“以后还是别搞这种乌龙,很容易弄巧成拙。”
刘明坚连连点头,同时又一脸欣喜,“不过这次我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让我儿子认清哪些人可靠,哪些人不可靠。他成长了不少。就算真的死了,我也值了。”
刘东魁可不爱听,恼怒地扯了下她袖子,“娘,你说什么呢。”
刘明坚笑得一脸甜蜜,往常他们母子都是针尖对麦芒,儿子何时冲自己撒过娇,像现在这样多好,亲近有爱,她讨饶,“好,是娘说错了。娘是觉得钱财乃身外物。就算没了家产,你早晚也能挣回来。但被人当冤大头,那是我不能容忍的。”
这就是我儿子可以穷,但是不能蠢。
苏南珍不自觉看向林七苏,他秒懂,抬头看天,心里默念:说的不是我。我才没那么蠢。
几人说了会儿话,刘明坚非要请他们一家去春风楼吃饭,“我定了个雅间,叫了一桌菜。不吃就浪费了,你们千万别客气。”
苏南珍大大方方道,“去!当然要去。我老早就听说春风楼的菜好吃,就是囊中羞涩,吃不起。今儿我们一家可算沾光了。”
刘明坚哈哈大笑,“我就说嘛,还是你对我的脾气。我长这么大,见过无数女人,就没一个像你这么爽利的。以后没事的时候,就到我家玩。”
苏南珍才不想去,“你是大忙人,不是赚钱,就是在赚钱的路上。我去你家,那不是坐冷板凳,我才不去呢。你要是想找我聊天,就来我家。不用人通禀,直接从前门就能进来。多方便呀。”
几人说话的功夫就穿过前门到了街上。
刘明坚连连点头,“确实很方便。”
几人一路步行到春风楼,刘明坚要的雅间在二楼,上楼梯时,刚好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引着两位朋友下来,看到刘明坚,他笑着打招呼,“刘掌柜光临小店,真是让我们春风楼蓬荜生辉,小二,刘掌柜今儿的花销我请了。”
刘明坚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必了。我这人旁的没有,钱财多的是。就不劳烦李三老爷了。”
说完,她提裙摆上了楼。
在身后的林七苏敏锐感觉到自那李三老爷说话,刘东魁整个人就紧绷成一条线。
等双方错开,林七苏小声询问,“你怎么了?”
刘东魁抿了抿嘴,“那不是个好人。他打我娘的主意。”
林七苏微微有些惊讶。李氏在屏山县很有名,看李三老爷的打扮也不像旁枝子弟,他们家居然同意他娶一个寡妇?不过看对方的年纪也不小了,难不成是想纳小?
他虽然与与刘明坚只见过短短几面,可也看得出来这人的性子很傲,绝不可能给人当小。
刘东魁看着他娘与林婶谈笑风生,心里越发烦闷,见大人不注意这边,就与林七苏咬耳朵,“我听我爹说他们成亲前,我娘就与刚刚那人有过瓜葛。不过李老太爷不允许他娶商户女。所以分开了。前段时间,他原配没了,他又请了媒人求亲,被我娘一口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