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正人君子,这种话直接当着反派的面说,到底把反派当什么了?
拈花听得非常不甘心,她有一种被轻视了的感觉,这是作为一个反派最受不了的事。
拈花擦着眼泪回客房,恒谦一路送她回来,安慰道:“你别在意,我师兄只是讨厌魔道中人,所以才会这般严肃,等抓到了真正害人的东西,你就清白了。”
拈花轻声低语,“谢谢子谦哥哥。”
恒谦伸手挠了挠头,“不必谢我,我看你就像妹妹一样,你也别怪鸳鸳,她呀,从小被师兄们宠坏了。”
这才刚说到荪鸳鸳,荪鸳鸳就提着剑上来了,见到恒谦连眼神都不给了,直接越过拈花进了屋。
恒谦多少有些不开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回到自己屋。
拈花看见他们这般闹别扭,终于有了盼头。
拈花转身进了屋,荪鸳鸳就坐在屋里凳子上,不打算上床榻睡觉。
拈花慢条斯理问了句,“你不睡觉吗?”
“关你什么事!”荪鸳鸳像一条凶巴巴的小犬,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咬她了。
完全没有给她绑蝴蝶结时的温柔。
拈花摸了摸鼻子,只能自行脱了外裳,钻到被窝里盖起被子,“你睡下的时候,顺道把蜡烛给奴家吹了。”
“要灭自己吹!”荪鸳鸳显然不想理她。
“那就点着罢。”拈花懒得动,打了个瞌睡,躺下了。
过了许久,荪鸳鸳气哼哼地说了一句,“这种时候,我就不信你还睡得着!”
这话音才落,荪鸳鸳就听见了很平稳的呼吸声。
她抬眼看去,那女子已经闭上眼睛,睡得很安稳,完全没有担心害怕的意思。
荪鸳鸳见状越发生气了,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怕开水烫的人。
翌日早间,几声清越的鸟叫掠过,早间的巷口已经飘满了热腾腾的烟气,货郎沿街叫卖,很是热闹。
柳澈深和恒谦很早就已经起来,坐在桌前吃早上饭。
那处掌柜小二已经议论纷纷,“昨日里又死了一个男子,就死在巷口那处,据说死状恐怖,查不出原由。”
“这一次没有被吃吗?”
“没有,尸首都在,只怕是故意弄死的。”
柳澈深听见,微微敛眉。
恒谦也是一脸怔然。
从楼上下来的荪鸳鸳听到这话,神情很是凝重,她拿着佩剑,走到桌旁坐下,看向柳澈深,“师兄,我昨日盯了一整夜,她一直都在睡觉,现下都还没有起来。”她说完,停顿了一下,“害人的……好像不是她。”
虽说,她很讨厌这个女子,但是她确实没有出去害人,她也不可能冤枉她。
柳澈深闻言越发敛紧眉头,若有所思。
恒谦当即开口,找话头,“我就说嘛,这般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杀人,师兄昨日里一定是听错了。”
荪鸳鸳一听他为那女子说话就来气,“说她没有杀人,又不是说她不是魔道中人,你怎还相信别人,不相信师兄呢!”
恒谦顿了一下,“我相信师兄,可害人的不是她呀。”
荪鸳鸳气得不想再和他说,起身就往客栈外走,打算去透透气。
恒谦见她真生气了,连忙拿了两个面馒头,起身去追,“鸳鸳,你还没吃呢,别饿着自己。”
拈花一边打瞌睡,一边从楼上下来,还有些半梦半醒。
昨日演了一整日的戏,真不是一般的累。
拈花一下去,就在柳澈深旁边坐下,习惯性地开口,“筷子拿一双给为……”师……
拈花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去,差点嘴快说了出来。
柳澈深淡淡看了她一眼,像是根本没听见,也不和她说话,喝了碗里的粥,就准备起身离开。
拈花见他这般越发生了逗玩的兴趣,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公子,怎得奴家一下来,你就要走?”
柳澈深一抬手,连衣袖都没给她碰到。
拈花连忙起身,拦住他去路,“你就这般讨厌奴家吗?”
柳澈深看她严严实实拦住去路,眼里越发冷,“你想干什么?”
拈花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丝帕,轻轻一绕指尖,甩向他,“公子可想听琵琶,奴家弹得一手琵琶?”
那丝帕带着女儿暗香,轻轻落在柳澈深脸上,带过一丝暧昧的暖意。
柳澈深心中生怒,抬手猛地一拍桌子。
拈花被这突然一下吓了一跳,再看他冷然的眼神,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她扔出窗外。
拈花忍不住偷笑,非常识趣地让开了位置。
柳澈深冷冷看她一眼,起身离开。
拈花懒洋洋在位置上坐下吃东西,真凶啊,也不知往后会怎么对荪鸳鸳温柔似水,她是想象不到了。
拈花抖着腿,一口一口吃东西,抬眼就见恒谦追着鸳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