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不下一剂猛药,她的任务就完成不了。
拈花随手扔了手里的草药,“自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心中的解药。”
柳澈深微微一顿,“老先生所言何意?”
“你心中压抑之事,我都可以算得一二,倘若你不愿意听,我便不说。”
柳澈深闻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心中确有疑虑,先生真的都可以算吗?”
“自然。”拈花伸手掐指,摆了个架势,“无论你是想要算心中之人,还是无限前程,我都能替你一一算来。”
柳澈深看向前面杂草丛生,似乎没有什么心思,“我心中有人。”
拈花一愣。
不可能啊,瞧他对荪鸳鸳那视而不见的样子,完全就不是心中有她的意思啊!
难道是这一次回家中探亲,在家中遇到了喜欢的表妹?
这话本里是常说的,表妹表哥一线牵,柳澈深确实有个表妹,爱他甚久。
拈花只觉得头疼,怎么又横出一个配角,这狗血的话本还能再狗血一点!
她懒得替他化解心中忧愁,直接来了个一刀切,“你现下心中是什么人都不对,要看往后,唯一中意的人,就在你身边。”
柳澈深闻言微微一顿,抬头看向他,“先生算到了?”
拈花高深莫测点头,“对,阴历阴时阴日而生,纯阴女子是耶。”
这样的八字最是好记,也最是难见,若是见到一个,必然能记得。
柳澈深闻言顿住一瞬,微微敛眉,“师妹?”他眉间敛得越发深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老朽算天算地什么都知晓,你便是不信神仙,也不该不信我,此生辰女子就是你命中情劫,注定和你有情缘之人,你现下不心动,早晚也会心动。都是命定的,天命不可违,旁的人即便现下在你心中,也只是一时乱了心思而已,于你而言只是过客,时间一久皆有变数。”
柳澈深显然不信。
拈花慢慢悠悠说完这一句,看向不远处的方向,颇有仙者之意,“你若不信,老朽可以现下就让你相信,你那师妹一会儿就会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束野草花,左边七朵白色,右边七朵粉色,红白相间之间有一抹黄色,开口会先唤你一句师兄,她会问你,她摘的花好看吗?”
她这话音刚落。
“师兄!”
远处有人跑近,正是荪鸳鸳,手上果然拿着一束野草花。
左边七朵白色,右边七朵粉色,红白之间一抹黄色,果然一分不差。
柳澈深看着荪鸳鸳从远处跑来,感觉一切就像梦一样荒谬。
柳澈深思绪似乎越发乱,他慢慢抬头看过去,“敢问先生师承何处?”
拈花伸手扶须,闭目轻声说,“老朽来无来处,去无去处,师承太虚幻境。”
明明这一句话是从老者口中说出,却像是从天际遥遥传来。
每句话都是真的。
荪鸳鸳就在眼前,这山野之中四通八达,他们这处却是低处,四处风景都未必能看到,根本不可能看见荪鸳鸳摘的是什么花,不可能猜到她从哪个方向过来,除非是真的能算到。
柳澈深心中乱极。
“师兄!”荪鸳鸳又叫了他一声。
柳澈深抬眼看去,荪鸳鸳看着他笑,“你看我摘的花好看吗?”
柳澈深呼吸一顿,眼睫眨了一下,说不出一个字。
拈花看着两人遥遥相望,伸手捏了捏胡须,天地的姻缘可容不得人不信。
即便不信,也会在心中潜移默化。
他现下不喜欢,往后也会慢慢情根深种。
…
拈花回到露营的地方,拿起自己的算命旗,背起竹篓,准备离开。
恒谦看见她拿起竹篓,“先生要走?”
拈花随口敷衍,“老朽是寻不到你们的解药了,但我已经给了你们心里的解药。”
恒谦一脸懵逼,他读书少,他听不懂。
柳澈深缓步回来,荪鸳鸳跟在他身后,想要扶他却又不敢。
柳澈深看见她背起竹篓,没有言语。
拈花看向他,“记住老朽的话,一切都是命定。”
柳澈深面色苍白了一瞬,越发有了病美人的脆弱感。
真是好看,和画一般,即便是这般虚弱,也让人心生怜惜。
难怪荪鸳鸳在受伤之时,能够轻易得到他们两个人的爱,真是太懂人心,可惜她射偏了……
她这个身份的事已经完成了,还需要下一个身份,去完成第二个任务。
拈花不待他们回答,转身离开,突然身后一阵阴风传来,眼前一片黑雾迷了眼。
拈花伸手挥散,眼前的烟雾缓缓消散过后,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当前的那个戴着狰狞的面具,身上衣裳的图案极为诡异,像是关在衣服的兽,眼珠子随时会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来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