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就到了眼前,几步行来,带着凛冽的风劲,似乎还有怒气。
拈花想到一会儿场面就尬到头皮发麻,忍不住低声窘迫哀嚎,“救命……”
片刻的沉默过后,上面突然披下来一件衣衫,隐隐透着他身上的清冷气息。
拈花微微抬头,他就站在前面,衣摆都是干净无尘,和他人一样,只是站在这里看着她,就有些不合适了。
她这稍微动一下,可不就被看见不该看的了吗?
拈花颇有些不好意思,依旧不忘伪装着声音,“公子,可否避一避?”
柳澈深听到这话没有马上应她,看了她许久,才转身绕出了屏风。
拈花连忙起身将衣衫穿了起来,竟然只是一件外衫,薄得可怜,应该是从他身上脱下来的,还带着他的体温,她颇有些不自在,尤其里头还是空荡荡的。
她苦着脸,折起极长的袖子,将手里的桌布,施法穿出了两个洞,整张脸蒙上,只露出眼睛,小心翼翼绕出了屏风。
外面的门窗,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柳澈深也不知去了何处。
拈花微微有些奇怪,也管不了这么多,往门那边跑去,才出屏风,就被后面过来的人一把抱住,手臂上的坚硬和她完全不同,体温烫得她有些受不住。
拈花心都要跳出来了,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尖着声音问,“你……你干嘛?”
柳澈深抱着她有些紧,声音莫名低沉,“姑娘如此盛情,我也不该推拒。”
他说这话里有几许沉意,似乎带着怒意,情绪太过复杂,让人听不出来。
拈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他一下咬上她的耳朵。
“啊!”拈花吃疼,“别咬!”
柳澈深根本不理,直接抱着她压到了靠榻那边。
她心里慌了神,连忙挣扎,连衣服都挣扎散了,想要动手施法,却被他反手压在了靠榻上。
拈花一时间慌得不行,也不敢再装,连忙开囗想要承认,“别这样,你弄疼为……”师了!
她话都还没说完,柳澈深伸手过来,用力按住了她的嘴。
拈花嘴里的话就变成一连串的唔唔唔,柳澈深低头过来咬在她的脖间。
“嗯!”拈花一时间越发慌乱,只能无声挣扎。
屋里的气氛暧昧而又激烈,只有衣衫摩挲之间窸窣声,听得耳间发热。
外头传来了莯怀的声音,“让我进去,我有急事!”
她真要硬闯,外头的仆从自然拦不住,转眼就到了书房门囗。
拈花再顾不得其他,抓准时机当即从他这处遁逃出去。
下一刻,莯怀推门进来,只见柳澈深一人坐在靠榻上,颇有些衣冠不整,薄唇红得像是被摩挲过,神情虽然清冷,可那模样太过风流,往日在仙门从未见过。
莯怀顿在原地,见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其他鸭,一时有些进退难言,“子澈……”
柳澈深看着她,眼神越发冷然,“我与仙门再没有关系,不要再来找我。”
这话里实在太过冷淡,明明面容这般清冷,甚至眉眼之间还有几许潋滟的欲色,可说话却如寒冰。
莯怀想说什么也不好再说了,只能接了这逐客令,转身离开。
柳澈深看向另一旁开着的门,视线落在湖面上,眼中神情越发冷。
第52章
莯怀出了门,心中难免失落,她知道他现下这个处境要给他时间,但见他这般冷漠疏离,心里越发不好受。
想起他刚头那般衣冠不整的风流模样,越发觉得他已经有了侍女伺候,刚头她还听到了女子的呜咽声,现下回想起来,心中越发明确。
没想到,也不是只有他师父才可以,别的女子他也一样会亲近。
她一时不知自己心中该作何感受,明明不开心,可是却又放心了,至少他已经对他师父死心了。
可为何不是她,为何总把她拒之门外,难道是她不够有女人味?
莯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打扮,确实不够女人,或许就是差在这里。
莯怀心事重重回了亭子,一路上也没有看见小鸭,一时有些疑惑,莫不是送货把自己给送丢了?
莯怀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痴傻了,还真把仙门的尊者当成一只小鸭了。
她才这样想着,就看见远处一只小鸭一步一叹气,慢吞吞往这边走来,瞧着和刚头离开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拈花耳朵泛疼,一路叹着气走回来,真是没想到,长大了,到底是长大了,那架势差点没把她给吞了,可比在她面前清冷有礼的样子完全不同。
果然在师父面前,和不在师父面前,是两种做派啊!
莯怀见她慢悠悠走近,拿着衣裳迎上去,“尊者,你去哪里了,我去了子澈的院子,也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