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开口说:“陛下依旧可以将这些女子整编起来,可以演奏乐器、唱歌、跳舞,甚至也可以去说书。”
萧彧摆手:“可并非人人都有这方面的才能。到时候还是在广州设个织坊,专门纺纱织布。正好今年的棉花也快出来了。”
晚上,萧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裴凛之说:“小彧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
萧彧叹气:“我以为有了问题,解决掉就好了,结果马上又会出现新的问题,简直没完没了。感觉这皇帝真不好当。”
裴凛之摸摸他的头:“辛苦了。慢慢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萧彧想起一个事:“对了,你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让向阳去军中?也不提前跟我商量。”
“你不想让他去?”
“也没有,他自己不是不愿意去吗。”
“他当然不愿意去。”
“啊?为什么?”
裴凛之说:“自己去想。”
萧彧:“……”他怎么知道!这问了等于白问啊!
次日朝堂之上,萧彧将取缔青楼妓馆的计划一说,果然引起了的很大反响。
大家都纷纷发言,表达自己的观点,那帮原广州的官员几乎没有人赞同取缔青楼,认为牵扯面太广。
萧彧岂有不知道,所谓牵扯太广,其实是损害到了一些世家的利益,毕竟不少青楼妓馆的背后老板就是他们。
倒是从崖州跟过来的人都支持萧彧的决定,因为他们看到了取缔后的成果,没有了青楼,对百姓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而且人们还多了一些期盼,可以看到歌舞表演。
当然,也有人认为,青楼妓馆的存在,能让穷困的男人有地方宣泄欲望和压力,减少对女性的犯罪,也能在某种程度上维持社会稳定。
萧彧认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合着女人就是泄欲的工具?那还要官府和军队干什么!
第114章 报纸
六月初六, 阿平的生日,也是个传统节日, 六月六,晒龙袍,百姓则晾晒自家的被褥衣服。
阿平过生日,一切从简。但萧彧还是亲自动手,给阿平蒸了一个花馒头,用蔬菜汁、果汁和花瓣汁和面, 做了一只五彩公鸡,因为阿平是属鸡的。
这只五彩的胖公鸡憨态可掬,阿平看到这个礼物,喜欢得不行, 抱着不舍得撒手,也不舍得吃。
思归逗他:“阿平你吃不吃, 你不吃我可吃了。”
阿平抱着胖公鸡:“不许吃我的胖公鸡,这是郎君给我的。”
萧彧说:“阿平,你还是吃了吧, 这个不能放, 放久了它就坏了。你喜欢小公鸡, 赶明儿叫瓷坊的人给你烧一套, 那个就不会坏了。”
阿平摸着胖公鸡,左看右看, 还是不舍得下嘴, 抬起头, 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萧彧:“我晚上吃好吗?”
萧彧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好, 晚上吃。走, 带你出去玩。听说今天街上很热闹呢, 我们去瞧热闹。”
“喔喔喔——太棒了!”这个阿平最喜欢了,对一个有着旺盛好奇心的三岁孩童来说,外面的世界正是他最向往的。但大人们都忙,他平时很少出去,只能在府中玩,后院马厩里的马尾被他揪得都快秃了。
萧彧弯腰抱起阿平,小家伙搂着他的脖子,亲着他的脸颊:“我最喜欢郎君了!”
萧彧呵呵笑。
裴凛之嫉妒地看着阿平,为什么这个臭小子可以随时随地亲萧彧,自己只能关上门之后才能做这些。
“臭小子,你都三岁了,下来自己走,别让郎君抱。”裴凛之说。
阿平冲他皱鼻子:“我不嘛,我就让郎君抱。”
赖峰说:“陛下,还是我来抱吧。”
“没事,我能抱。累了我会放他下来。”萧彧说。
马车出了门,萧彧将窗帘卷起来,从窗口看街上的风景。
家家户户果然都在晾晒被子、衣服,大人的,小孩的,各个季节的都有。
多为靛青、黑、白等色,很少有鲜亮的颜色,没办法,染色剂有限,而且不易固色,染上了也容易掉。若是谁家能看到这几种颜色以外的,那绝对是值得显摆的事。
六月六晒衣被,其实也有些攀比的意味在,跟左邻右舍比比,谁家的衣服被子多,谁家的更好。
车行一段距离,阿平突然喊了起来:“哇,好漂亮!”
裴凛之也“嗬”了一声:“好大的排场,竟然挂了一条街。这是哪家的?”
萧彧往另一边窗口看去,外面突然多了很多人,都在往左侧一条名为安顺街的街道涌去。而整条安顺街,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匹,从临街的二楼垂挂下来,风一吹,飘飘扬扬,煞是壮观。
马车外随行的孟思归探过头来:“师父,应该是吴家,这一条街都是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