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亲王妃姓成,闺名胜楠。
遥想当年,身为灵武将军的独女,又生得男子还在高挑的成胜楠可是整个朝天城世家公子最不愿意娶的女子。不想世家公子避之不及的成胜楠,最后嫁给了忠亲王司马庆。
忠亲王妃一声叹息,但愿吧。
那边司马延和苏宓已经回到鹤园,苏宓乖巧地坐在一旁。看司马延的样子,并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屏风撤走,视线已无阻隔。
司马延正在看账,自从有了那新法子之后,这账册查起来容易方便许多。账册遮住苏宓的视线,她看不到那双凤眼中复杂的幽深。
百无聊赖之时,苏宓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书架。
“郡主,那些书我也能看吗?”
司马延望过来,与她充满期待的目光相遇。
“可以。”
得到司马延的允许,苏宓欢喜地跑到书架边翻找起来。那些晦涩难懂的史记商论她自是不太感兴趣,野史和异志类的比较适合她。
她惊奇地发现,除了这些书以后,竟然还有一些话本子。这些话本子被收在最底下的角落里,旁边还有一个小匣子。
匣子里是两本蓝皮黑字的书,这书看上去像读书人看的那种。她随意翻开一看,顿时小脸微变。
书皮很正经,里面太不正经了。
司马延竟然会看这样的书?还真是闷骚。
许是她盯着一页太久,红岭好奇地瞄了一眼。
“啊!”
突兀的尖叫声回响在殿内。
红岭立马跪地,“奴婢失态,求郡主开恩。”
司马延问,“何故喧哗?”
红岭红着脸,看了苏宓手里的书一眼。
“你拿的是什么书?”司马延问苏宓。
苏宓小脸绷着,看上去茫然又紧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书,就是两个人不穿衣服在打架,打得可厉害了。”
她有点犯难,作为一个连王府都没出过的姑娘,她是应该假装看不懂,还是应该让司马延知道她懂这些。
红岭脸色更红,亏得表姑娘没有开窍,否则羞也要羞死了。
司马延缓步过来,雪白的罗袜在长毛地毯间行走,说不出来的优雅从容。那双凤眸淡淡看她一眼,红岭当即告退离殿。
苏宓决定还是装不懂的好,免得尴尬。
司马延将书拿过去,面无表情地翻开,云淡风轻地放在一边。以前母妃总怕自己不通男女之事,时常会送些话本子过来。自己向来搁置一边,从不曾看过。想不到母妃还送了避火图,到底是有多怕自己不懂。
“不入流书的而已,你可不许学。”
“我不学。”她乖巧无比,“我听郡主的。”
倒是听话。
司马延修长的手指摩梭着书皮,丢在一边,“这书中之事,只许两人关门而行,且那男子必须是你的夫君,你记住了吗?”
苏宓懵懵懂懂,又像是在假懂。“我记住了,衣衫不整是失礼,不穿衣服更是伤风败俗,这些我都知道。”
“记住就好。”司马延思及她与人相看时面上无一丝羞涩,看来是完全不知男女之事。“你可知今日之事所为哪般?”
“我知道的,是替我相看婆家。”
“何为相看婆家?”
“嬷嬷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子年纪到了要嫁人,王妃娘娘是替我挑选夫婿。”她不可能连这个都不懂吧。
“知道就好。”
苏宓心道司马延人挺好,居然怕自己不知道成亲之事。看来有些事装过头了也不好,总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她歪着头,“我听别人说男人和女人成了亲就在住在一起,吃在一起。”
“确实如此。”司马延眼尾微红,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甚好。“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洞房。”
“……”
苏宓不知何时拿起那本书,小脸满是深思,“我记得听人说过,洞房就是要脱掉衣服的。他们不穿衣服打架,难不成就是洞房?”
司马延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隐有薄怒,“你听谁说的?”
“我忘了,我偷听来的。她们说男人和女人洞房之后才算是有夫妻之实,这不就是坦诚相见吗?为什么要打架呢?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不是真打架。”司马延眼尾更红,眸色都像是着了火,“以后我会教你。”
啊?
司马延教她洞房?
这…这多不好意思。
“郡主,你人真好。除了我嬷嬷,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嬷嬷年纪大了,大夫说她要静养,这样的事我不好问她。今天见的贾公子和沈公子,我都不认识,我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幸亏有郡主在,替我查到那些事情,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不太想嫁人,我只想陪在嬷嬷身边,还能和郡主在一起,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