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她又娇又撩(50)
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并未惹起什么波澜。
往来宾客渐渐多了起来,行人往来间,绯棠一眼便瞧见了叶祁的身影,今日他穿着一身墨色长袍,眉似浓墨,鬓似刀裁,遥遥若高山之独立,愈发显得不近人情,身旁太子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的目光落在那杯盏上,久久未曾移开。
桌几上菜式各样,佛手金卷、桂花干贝、三鲜瑶柱、芙蓉玉翠点珠莲子汤……各具特色,在烛火的映照之下,益发显得精致可口,可绯棠却提不起多大的兴致来,倒是那一旁的菊花酒送来的淡淡香气,惹得她不由多饮了两杯。
梦中之事真假掺半,亦让她有些分不清这些真真假假,若梦中之事为真,一年之后,陛下身子渐重,宁王野心渐显,愈发沉不住气,太子自是不会任由宁王为所欲为,两派党羽相争,又有裴桓在中挑拨,最后大梁皇室反倒落得个两败俱伤,宁王通敌叛国,被贬为庶人,而太子却因触发旧疾,最终与世长眠……
整个大梁皇室之中,只剩叶祁堪当大任,可他却冒着性命之忧,跑去了大燕……
杯酒下肚,她只觉得胃里有些辣辣的,她又顾自斟了杯酒,一双桃花状似不经意的瞥向了叶祁,眼底旋即露出几分轻笑,若是没有她,只怕他会过得更好。
绯棠酒量极浅,几杯下肚,面上便已透出几分酡红,盈盈烛光,映在她白生生的小脸上,显得一双眸子益发清澈明亮。
她还欲再斟酒,却忽听安乐公主在唤她,她闻声侧头望去,谁知,却在这时一不小心打翻了身后侍女手中的菊花酒,她来不及反应,那一壶的酒便已尽数浇在了她的衣裙之上……
见此情形,那侍女忙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绯棠有些晕晕乎乎,一旁的安乐公主赶忙掏出娟帕起身替绯棠擦拭裙上的酒渍,却还是无法弄干净,只得对着柳月和身后的菊儿说道:“还不快扶着公主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御前湿了衣裳,的确失礼,柳月和菊儿赶忙应了声是,一左一右扶着绯棠,悄悄出了紫云殿。
这一切当真都被叶祁瞧在眼里,今日的她着实有些反常,他何曾见过她喝这么多的酒,虽说菊花酒并不醉人,可猛然喝了这么多下去,身子哪里吃的消,更可况,一切都太过巧合,若是在这背后还有其他……
他收回目光,眸色幽深,杯中酒一口下了肚,强压住了心底生出的那丝烦闷之意。
若真有什么其他,又关他什么事儿呢。
一殿的喧哗,唯有叶祁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孤寂,太子见弟弟久久不语,在旁关切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叶祁连头都未抬,又是一杯酒尽数饮了下,可他喝的越多,脑中却仿佛越是清醒,酒壶渐空,心底的沉闷之意却丝毫未减,反而更甚。
默了一瞬,他终是起身出了紫云殿。
站在叶祁身后的程景有些不知是该跟上去,还是该守在这里。这时,便见太子目光中似是若有所思,沉声道:“不必去了,在这里守着便好。”
程景应了一声,却还有些莫名其妙,他方才瞧着他们主子并无什么异常,且一直在和太子攀谈,如今为何又独独出了殿,他心底一时有些丧气,怎么殿下反常的时候总是在他当值时……
不远处,永宁县主瞧着叶祁离开的背影,隐在衣袖之下的玉手攥的一紧,指甲嵌入手掌中,才让神思冷静了几分。
夜风寒凉,月色皎洁,相较殿内的喧哗,这里则安静了许多,绯棠穿的单薄,冷风从衣袖间灌入,她并并未感觉到冷,反而还有些舒爽。
柳月缩着身子,侧头瞧见绯棠面上的晕红,是醉酒的模样,又摸了摸绯棠的额头,触感冰冰凉凉,心头不禁有些担心,若是因此又勾起了病根要如何是好?
菊儿似是瞧出了她的顾虑,在旁体贴道:“柳月,这夜风这么冷,你不若去把公主的披风拿来给五公主披上吧!”
柳月心觉不妥,她瞧着绯棠此时有些迷迷糊糊,万一在生了意外……
菊儿又道:“这里离紫云殿这么近,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不会有问题的。”
柳月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绯棠说过,这后宫之中的每个人都不能轻易相信……她该寸步不离的陪着绯棠,可会去福康宫的路上那么远,绯棠的身子当真无碍吗?
菊儿又继续在旁劝道:“柳月,你还信不过我吗?我们公主和五公主走的那么近,若是我有心加害五公主,哪里又会等到这时,你若不放心,不如我去拿……”
柳月侧过头见菊儿神色无异,心头又一番衡量,这才同意了菊儿的话,一路跑向了紫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