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幼崽在六零年代(127)
王巧针刚想说认不认识关你屁事,话到嘴边改成了:“他是我新找的对象。”
她一双明眸带着祈求看着军人,希望他不要揭穿他。
军人只看了她一眼,沉默。
罗益民长得也不差,可跟面前这个军人相比,他还是觉得自己身高不足而自惭形秽,尤其是那人竟是王巧针对象,这让人觉得她的自尊心被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他指着王巧针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我们刚退亲几天你就找了姘头,你要不要脸哪。”
王巧针惊到了,想不到大学生也会骂出□□、姘头这种词,等反应过来,她骂罗益民:“你才不要脸,你还指望我给你立贞洁牌坊还是咋地。”
她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只读过初中,又在乡下受过各种粗俗、下.流词汇的熏陶,可她实在骂不出污言秽语。
贺文远不乐意了,他完全不能接受这种污蔑,他上前两步,飞快将罗益民踹跪在地上,又干脆利落地反剪罗益民双手,对王巧针说:“叫他嘴巴不干净,来抽他。
王巧针都快被骂傻了,见有这好机会,毫不犹豫上前,左右开弓,给了罗益民两个响亮的耳光。
她揉揉震得发麻的手,原来打人这么痛快,从罗益民跟颜三彩搅在一起,这口恶气算是出了。
这下轮到罗益民被打得晕头转向,他的左右脸颊飞快肿胀起来,像是火烧一样疼痛。
“你要是再敢来找她我饶不了你。”贺文远拎着罗益民后衣领子,把他提溜出院子,又一脚将他踹在地上:“滚”。
罗益民趴在地上,觉得骨头都要震碎,他见识了对方的身手,不敢再叽歪什么,费力地爬起来,正想要走,王巧针说:“你别走”。
贺文远喝道:“你先别走。”
王巧针走进屋子,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张纸,递到罗益民面前:“你看看,没异议吧。”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她给罗益民汇过的每一笔款,金额跟日期,详细清楚。
四年的汇款,一共二百五十六块。
罗益民的脑子彭地一声,炸了。
他手指王巧针,声音抖得像树叶,哑声说:“王巧针,最毒不过妇人心,你早就想好要跟我算账是吧。”
他快要被气死了,想不到王巧针在这儿等着他。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王巧针点头:“是,你核对一下没问题吧。”
她的语气像施舍一样:“没跟你要利息。”
她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有记账习惯,这下派上用场了。这是她省吃俭用,从她跟王火旺嘴里省下来的钱。
这些日子她反复思量,她伺候罗益民他妈就当白伺候了,可寄给罗益民的钱不能不要。
她又拿来一支笔跟一盒印泥:“在纸的空白地方写上:我一共欠王巧针二百五十六块钱,签字,按手印。”
贺文远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纠纷,就说:“没问题,就签字。”
正好解放军在,不怕他不签。
罗益民拿笔的手颤得像抽羊角风,他按王巧针的要求签字按手印之后说:“王巧针,你真是又毒又贱。”
“闭上你的臭嘴。”贺文远喝道。他最烦会骂人的男人。
王巧蛮把签字的纸收好,她不生气,笑着说:“那你就准备还钱吧。”
“快滚。”贺文远喝道。
罗益民哆哆嗦嗦,像被抽掉脊梁骨一样,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王巧针很感激贺文远,对他极有好感,她问:“请问解放军同志是要看病吗?”
贺文远指了指自己的腿说:“伤口裂了,麻烦帮我上药换纱布。”
王巧针这才看见对方的军裤被血染湿一大片,隐隐有血腥味传来。
她赶紧招呼人进屋,让他坐在椅子上,把他的裤管往上挽。小腿绑着的纱布已经被血湿透,看来伤口还不小。
这裤腿实在太碍事,王巧蛮想了想说:“要不你把裤子脱下来,反正裤腿都是血,一会儿我给你洗洗,再烤干就行了。”
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透。
贺文远说:“我旅行袋里有换洗裤子,我这就脱。我一会儿要去看小孩,也不能穿这条裤子,怕吓到孩子。”
淡淡的失望情绪涌上王巧针心头,军人说要去看小孩,那就是他已经成家了,有对象了,真是可惜。
条件这么好的军人怎么会没对象呢,就是没对象也会找个跟他般配的姑娘。王巧针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自嘲地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子,她拿了条床单给她,自己回避,等贺文远脱掉军裤,用床单遮住身体后,她拿来酒精、药水、药粉给对方处理伤口。
伤口看着血腥狰狞但是不碍事。等重新将他的小腿用纱布裹好,趁贺文远去穿裤子,王巧针拿着他染着鲜血的军裤问:“你一会儿是要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