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和路人甲(48)
奚慈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朦朦地让白茶给她洗手洗脸。白茶道:“阿慈,我瞧着你和三公子可真逗。”
“豆?”奚慈迟缓地望着她。
“可不逗吗?”白茶笑眯眯道:“你和三公子玩骰子,每逢你赢,都让三公子吃为难的东西,葱疙瘩,辣椒籽,萝卜根子,菜梗皮,亏你想得出来。”
奚慈笑,“那不是才好玩嘛。”
白茶道:“换成三公子就不一样啦,让你吃点肉再吃点菜,都是你喜欢的。”
奚慈想想道:“是吗?怪不得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他根本不会玩。”
左转,继续左转,霍南廷走到自己住的地方,耳朵里是各种各样的呼噜声。相连的五间房里几十个人都睡了,他伸手推门,门从里面栓紧,纹丝不动。看来谁都不清楚同宿的人少了谁。
霍南廷确信他叫不醒一群打呼噜的人,只好回到奚慈那里。
奚慈和白茶有两张床,把一张搬到外厅里给霍南廷,她们两个睡里面那张。赶路的累加上酒力应该让人昏昏欲睡,奚慈已经熬过了头,怎么都踩不中瞌睡的陷阱。
白茶的呼吸越来越松,变得毫无知觉。奚慈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又觉得喉咙干燥,下床趿着鞋子去外面找水喝。
从窗口透进来的一点月光照着霍南廷的床边,奚慈轻飘飘地走过去,伸手帮他掖一下被子。至于为啥要给他掖被子,大概就是阿姐应该做的。
霍南廷在睡眠中微侧着头,安静得像尘封的宝盒,被暗光熏染的轮廓柔和,松弛,轻盈,动人心弦。
看着睡得好香的阿弟,奚慈突然眼皮发沉……为了留住珍贵的困意,她立刻倒在霍南廷身边,摸到被角一拉一拉,很快裹好自己。
霍南廷做了个梦,梦见他光着脚站在雪地里。在很不舒适的寒意中醒来后,霍南廷发现自己没盖被子,还有一只手摸在他的胸上。
☆、第三十六章
晓起晨光微亮,白茶醒来后吓得够呛,奚慈的被窝是空的,手摸进去没有半点热气。
白茶跳下床,看见房门静悄悄地开着,心里忽然怕得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走到门口,她看见霍南廷四肢松松地闭目靠在椅子上,离他不远的床上鼓着被卷,从露在外面的发式看应该是奚慈。
确定奚慈没丢,白茶不慌了。霍南廷睁开眼睛,站起来朝向她道:“我先走了。”
白茶小声答应,往后退进房里,等他走后才去穿好衣裳,接着轻手轻脚地开始打水收拾,在队伍快启程时才叫醒奚慈。
奚慈睡得很好,像在云堆里泡了一宿,浑身舒坦地伸完懒腰才觉得奇怪。她怎么在这儿躺着呢?
“阿三睡在椅子上?”
听完白茶的话,奚慈糊里糊涂的脑袋是不理解的。她挤走了阿弟还不记得,让他整晚坐在椅子上也太可怜了。
驿站外面响起点卯的军鼓声,已经没有时间让奚慈痛心忏悔,她和白茶配合默契地搞完形象工程时,亲卫正好上门来请她等车。
霍南廷一早挺忙,里外交接口令,协调疏导上下。他比韦恩早到祟州,和军府里的人挺熟,领兵的各位有事都爱找他。
临近出发的时候,霍南廷心里开始不安生。阿姐那边怎样?有没有不方便的事情?亲卫们都在跟前听令吗?昨天忙着的时候,他对奚慈还只是一点模糊的牵挂,过夜后,这种感觉却像突然抖开伞帽的菌子,在他心里展开蓬勃的姿态,让霍南廷总是失神。
如果一个男人初次和女人同枕而眠后完全不失神,他可能是木头人。昨夜,夜光照在窗前,光板躺在床上的霍南廷被冻醒后,转头看见奚慈挨着他的肩,睡得很香。霍南廷来不及震惊,就被揉软了心。
奚慈在沉睡中带着一点笑,被暗光熏染的轮廓柔和,松弛,轻盈,动人心弦。霍南廷闻到让人头晕的香气,一动也不能动,因为奚慈正用一根几乎没有重量的胳膊抱着他,手指蜷在他的心口上。
体会到的感觉越多,霍南廷心跳得越快,胸口耳朵都被心跳声震得哄哄响。平静下来后,霍南廷终于从奚慈软绵绵的胳膊下面挪开,迅速地穿好衣裳,打算就走又担心她们的安全,最后坐在那儿等着天亮起。
忽然听到点卯的军鼓声,霍南廷从失神中醒悟,发现他已经走得太远,早就错过了驿站的大门。
咯咯咯,是车辕在晃动,哒哒哒,是马匹在跺脚。
奚慈坐在车上吃点心,白茶觉得驿站做的麦仁粥不错,装在罐子里带上给她润口。越往北天气越冷,尊贵的侯夫人也不能随便开窗看风景,数着时辰往前走度日如年。“三公子还没回来吗?”奚慈又问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