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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配和路人甲(10)

作者:糖荼 阅读记录

奚慈道:“石当勇说,当时祟州军停在一条山谷的入口处,百丈内都是平地,大家都举起武器为侯爷欢呼,而侯爷被包围在队伍里……你觉得支孟的射手能从百丈以外,穿过乱哄哄的人群射中侯爷的眉心?”

梁伯新想了想道:“卑职不敢断言,如果没有凭据只是猜测,往往会觉得难以理解。”

奚慈道:“那么,支孟人以前,是否显露过这种了不起的技艺呢?” 

“这……支孟人的确会用毒针,不过算不上什么技艺,毒性似乎也……”梁伯新开始纠结的思索,却憋不出答案。

和这位本分的参事比起来,奚慈觉得此时的她好像有点‘邪恶’。

本分踏实的人不喜欢怀疑,他们习惯选择更简单的接受和赞成。梁伯新绝不会想到是‘自己人’在暗中射杀渝西侯,其实奚慈也只是怀疑。怀疑归怀疑,这种奇怪的行为绝不能让李焕长知道。

“梁大人说的对,”奚慈缓缓一笑道:“没有凭据,什么都是猜测。一定是我关心则乱的缘故,这种话就不必外传了。”

“夫人的心情卑职能够理解,”梁伯新也松了口气,“侯爷吉人天佑,加上夫人的良药,一定很快就能痊愈。”

“希望如此。”

梁伯新走后,白茶回到奚慈身边。“怎么样?我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奚慈伸手照在热烘烘的太阳底下,语气轻松地问。

白茶微微一笑道:“口气和做派都没有问题,我真有些吃惊呢。”

奚慈叹了叹气,从硬梆梆的椅子上站起来道:“我去看看侯爷,你不想去就留下吧。”

“夫人,”白茶迟疑地问:“你怀疑支孟人射的那根毒针?是什么意思?”

“哦,你总是对我说:夫人是个聪明的女子,对各种事都有自己的见解。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

“原来是这样,梁大人似乎被难住了。”白茶不好意思地说:“夫人,我真的可以不去吗?”

奚慈道:“可以,侯爷屋里有好些人呢。你把屏风收起来吧,搁在中间挺碍事的。”

绕过半个院子,奚慈独自来到贺知华的门外,值守的亲卫和侍从都深垂着头向她行礼,没有人敢将目光落在侯夫人身上。

奚慈无声地走进去,贺知华的侍从马会小心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那间让人浑身难受的屋子。

据说渝西侯毒发失去意识后,除了大夫谁都不敢动他,搞得这里像个毒气室一样。奚慈忍无可忍地命令马会打开所有的窗户,准备热水给贺知华擦洗,更换被褥,认真打扫。一个时辰过后,除了贺知华的模样还是那么瘆人,其他的都好多了。

夜半三更,奚慈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惊醒。几乎同时,亲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奚慈倦怠地答应他,等脚步声走远后,回想了一下刚才惊醒她的声音。是白茶呀。

灯亮起来,白茶披头乱发地走到奚慈床前,哭丧着脸道:“夫人,吓到你了吗,我…做了个噩梦。”

不用说,也是关于渝西侯的噩梦。奚慈慢慢坐起来道:“白茶,侯爷还活着呢。你有没有想过,可以做一点能让自己心安的事。”

“我能做什么呢?我已经是个坏人了。”白茶口中这样说,心里却有了点希望。但是杜心慈的话,能信以为真吗?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奚慈又慢慢地缩进被子里,打了个饱含泪水的哈欠。

白茶带着灯盏默默走开,屋子里又陷入了黑暗。

奚慈闭上眼睛却很难再入睡。她交出的药丸不会害死贺知章,也救不了他,继续下去,渝西侯早晚会衰竭而死。

如果有那颗真的药丸……奚慈的思绪再次回到日暮时山路上,骑着枣红马的沈蝶手握救命的药丸,那颗药丸和她一起落进了李焕长手里?原文中是这样的。

可是,她已经告诉沈蝶:李焕长的目的也是为了药丸。聪明的沈蝶会不作任何反抗,让敌人如愿以偿吗?

奚慈心里忽然一凛!所有的马都不见了,只有沈蝶的枣红马遗落在山间,为什么是它?奚慈隐约想到一种可能,激动得差点从被窝里跳起来。

她非常希望:这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沈蝶用心良苦的反抗。

☆、第八章

枣红马被牵出马厩,送到奚慈的院子里。

“对嘛,它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奚慈戴着一顶遮阳的纱帽,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右手,摸了摸大马的鬃毛。

她心满意足地发表感慨时,军府的仆役送来一筐鲜美的青草,放在大马面前。枣红马轻扇着乌黑的睫毛,优雅地低头卷起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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