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快穿](165)
但今日有些不同。
本该热闹喧嚣的宴会现场鸦雀无声。五层香槟塔酒液在水晶灯下闪烁,一掷千金请来的男伴女伴们被面目严肃、冷若冰霜的黑衣人们客客气气请离现场,一群衣着光鲜亮丽、打扮张扬的年轻男女一个个乖巧地低头坐在大厅沙发上,整齐得和一排小学生一样,只等家长把他们一个一个领回家。
这个比喻倒也是事实。
不少父母陆陆续续将自己的孩子领走,小心翼翼避过保镖,逃离气氛极度压抑的宴会现场。最后剩下的就是几个家长有事暂时还没有赶过来的少年男女,和中间一个被隐隐簇拥着的绿色头发少年。
“徐少,怎么办啊?”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孩子扯了扯绿头发少年的衣袖,压着嗓子小声询问。
绿头发少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抬眼往对面看一眼,年轻冷峻的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几个身高体壮的保镖簇拥他,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模样。一群少年男女偷偷摸摸觎他一眼,没等发生什么就如惊弓之鸟缩回脖子。
他等了一会,那人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绿头发的少年更烦躁了,不耐地回答身侧女孩:“我怎么知道!”
女孩委屈地撇撇嘴:“可那是你舅舅啊……”
徐小少爷磨了磨牙:“难道是我舅舅我就不怕他了。”
这倒是。
徐家小魔王天不怕地不怕,不受管束,却偏偏极畏惧他这个没有年长他几岁的小舅舅司琅。
别说徐小少爷,整个业城就没有不怕司琅其人的,他们这些人的父母长辈见了司琅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司琅指使助理一个电话,他们父母立刻就得赶过来把自家倒霉孩子带回去,还得及时赔罪。
女孩深切地觉得自己来参加这场宴会真是倒霉极了。她和几个小姐妹逛街买买买不好吗?非得赶上来触霉头。她不靠谱的便宜爹妈都在国外,司琅又指名道姓非得家长才可以把人领走,那她现在不得在这儿待上七八个小时。
她顾影自怜的时候,又一个小伙伴被父母牵着耳朵走了。
“唉。”她抱着膝盖叹了口气,让自己朝沙发里缩了缩,极力避开司琅的视野。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脑袋不由得慢慢垂下来,睡意惺忪间她恍惚听到了一道极轻的笑声。
像是某道少年音,清澈如高山上汩汩流下的雪水,携着春风莺语的柔软,催开山间碧桃花。
……真好听的声音呀。
想法在她脑海中闪现,没等她彻底从酣甜睡梦中回神,她目光已经不由自主追随那道声音来源而去。
是二楼的栏杆边。金属扶栏前懒洋洋倚靠着个少年,但又比少年年纪要稍微成熟一点。大约和他们这群人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他黑而软的头发有几根翘起,身上套着宽松的睡衣,扣子扣的随意,已经松开两颗,一条胳膊自然垂落在栏杆外,另一条支起托住下颌,看戏般居高临下打量众人。
真好看的人。女孩子惊讶地张了张嘴巴,脑海里空白了一瞬间,马上意识到这少年来历的诡异。少年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宴会请来的玩伴都已经被保镖们请了出去,会场被仔仔细细检查过,不可能有遗漏,另一个则是玩伴没有资格上二楼,更不可能大摇大摆地穿着睡衣露面。
奇怪极了。
不仅她抱此想法,几个同伴也是同样的看法,不由得窃窃私语了起来。
“诶,闻霄。你看到那个人没有?长得可真好看啊,比起你金屋藏娇的那个怎么样?”暧昧的笑声低低响起。
闻霄扯了下嘴角,没有回答,转过脸去一瞬间神情极为可怖——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安安静静待在自己为他准备的别墅里吗?
一种被蒙骗和事态脱离掌控的恼怒从他心底猝然升起。
他死死地盯着程榭之,居高临下俯视的少年朝他拉开一丝嘲讽的弧度。
没等少年们继续笑下去,他们便在保镖冷淡的目光下讪讪闭了嘴。
司琅收回视线起身,半折袖口滑落,一串殷红串珠顺势滚落到虎口处,遮住腕骨处淡红桃花样的印记,映着节骨分明的手。他不着痕迹在这一群人身上打量过一周,抬了抬下颌示意二楼:“那是谁?”
徐小少爷,倒霉大侄子硬邦邦地回答:“不知道,不认识。”
司琅似是笑了声,也没指望从他们口中再得到什么答案,径直走上回旋楼梯。
程榭之不闪不避地看着他走过来,唇角笑意扩大些许,放下支颌的胳膊,换了个让自己倚靠栏杆更舒适的姿势。
因为系统的操作失误,除了人类的身份外,他还意外地和替身纪舒寒原本该有的系统融合了,也因此得到了这个非碳基生物的一些能力。程榭之尝试了一下,第一次操作不熟练,意外把自己弄到了这里,也意外见到了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