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向沉动作一顿。

他抬眸看白茂。

两人对视，白茂被郁向沉看的有些心虚，视线连忙躲开，轻声问：“怎么了？”他心想，难不成是因为他说的太多，或者用词不恰，让郁先生不高兴了？

郁向沉：“……没什么。”

他沉声道，“其实我对白笙没兴趣。”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白茂立刻小鸡啄米点头。

男人嘛，都要面子，不愿意承认也是正常的。

今日份的金主面子由我来守护！

“给你打的钱收到了吗？”郁向沉又问。

唔，郁先生转移话题的能力着实生硬。

白茂乖巧道：“收到了。”

“嗯。”郁向沉语气平淡，“下次收到消息，记得跟我说一声。”

“好。”

白茂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心中却想，应该没有下次了。经历过今天的“分手”后，两人以后桥归桥，路归路，郁先生肯定不会再打钱。

想想竟还有点舍不得。

这可是白得的钱，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笔。

15551。

如果可以不用努力就有花不完的钱，谁愿意拼尽全力生活呢？

白茂正想着，服务员敲门，菜肴上来了。

两人吃饭从来不讲究食不言。郁先生又问了白茂几个事业上的问题，然后说：“我这边有个手游刚出，你可以当代言人。”

白茂一顿：“好。”

郁向沉补充道：“我会让柳林去找你的经纪人洽谈具体的合作事宜。”

白茂主动说：“价钱方面，您可以随意出。”

虽然两人之间的合约是各取所需，但白茂是一个很承情的人，他知道，当初他在那场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说出的那个秘密，其实对郁向沉来说，并不能真的捏住郁向沉的命脉，他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对付白茂，让白茂没有机会说出一切。

但郁先生没有。

他选择了包容白茂，将白茂护在羽翼下。

所以白茂之前才说，他觉得，郁向沉也是他生命中遇到的贵人。

那么，贵人想要他帮忙代言手游，当然不在话下。

何况郁氏集团的名气很大，白茂给郁先生旗下的游戏公司代言，就算是不拿钱，也不一定会吃亏。

——对现在的白茂来说，曝光率是实打实的红利。

白茂怕郁先生听不懂，说：“我甚至可以免费……”

“不用。”

郁向沉淡淡道，“我不缺钱。”他抬眸，“我每天工作近十二个小时，旗下分公司无数，不是为了过连你都养不起的日子。”

白茂：“……”

好的呢。

白茂在心中默默将郁先生的备注改成：散财先生。

就在白茂发呆时，坐在他对面的郁向沉看着白茂，眸色暗了暗，他突然伸手，在白茂未反应过来时，拇指抿了下白茂的唇角。

白茂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躲。

郁向沉：“别动。”

这声音就像是带着魔咒，让白茂僵硬在原地。

他垂眸，视线盯着近在咫尺的郁向沉的手指：“什、什么？”

郁向沉终于收回手。

对方指腹温热的触感仿若还停留在白茂的肌肤上，他眼睛微微睁圆一点，看向郁向沉，等待回答。

郁向沉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擦手：“嘴角脏了。”

“……哦哦。”

白茂应一声。

吃饭嘛，嘴角脏在所难免。

不过……

好似……

也不需要郁先生亲自动手擦吧？

一顿饭接近尾声。

白茂主动提出去洗手间，他将账单结了，叮嘱服务员说：“你们过段时间再来，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

服务员：“是。”

他们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很多人都会选择在他们的包厢内谈生意。

白茂回到包厢时，郁向沉正在看手机，他刚坐下，就听对方提议道：“我看最近新出一部电影，题材还不错，下午去看吧。”

嗯？

什么？？

还要去看电影？？？

这就有点超出白茂的预料了。

不是解除合约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难道是离别前最后的温情？

不对吧……

“郁先生……”

白茂语气中带着迟疑，忍不住频频看向郁向沉。

如果郁先生一直不说，那可能需要他来开这个头了。

也是。

仔细想想，渣男一向不会允许先说出“分手”的人是自己。他们通常会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双方之间的关系，但日常中，却采取冷暴力等方式，让对方先受不了，最终提出分手，然后塑造一个自己很可怜，被渣渣甩了的感情史，留待下一任时使用。

白茂对这种渣男的典型套路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过郁先生也有点太好了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