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夫人博览群书却困于这一方闺阁，想来总有些许心得。”元川放开手里的雪儿，顺势转了话，“夫人，咱们能用饭了吗？”

季清灵微愣的看着元川，才发现那一小盘糕点已经被他吃光了。

不觉间屋内已然暗淡，只剩下面前他留得灯盏照了一处光亮，窗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大抵他早就饿了，倒是自己疏忽大意，季清灵颔首应：“嗯。”

元川只见那灯火旁的温婉女子，哪怕她故作凉薄，可仍旧是赏心悦目的紧。

第五十一章

待由侍女备上饭菜，元川许是饿的紧，两个人大都比较安静。

夜色渐深时，因秋意正浓夜里的有些许冷，元川自觉的捧着厚重的被褥垫在竹榻，早早的便就睡下了。

秋日一过，初冬时节下起雪，祖母对于子嗣一事明显有些着急，频频让李婆来打探消息，甚至有意无意的提醒几句。

本以为朝堂会消停几日，不曾想是又抓捕了一些官员，季清灵总觉得这事有些许不太简单。

很快元川便从翰林院学士调至刑部左侍郎，他原先便就职此职务。

此回刑部不少官员落了网，连带着刑部尚书被撤职查办，想来圣上是要提拔元川。

果然年末还未剩下几日，元川升迁至吏部尚书，连带往季府里拜访的人多了起来。

等官员放年假时，元川才得了些许空闲，早间同季清灵陪祖母问好用膳。

一向是要求严苛的祖母都看不出元川的缺点时常会表露夸赞。

“你们俩郎才女貌，这要是生几个孩子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祖母很是直白的将此话挑明说出来。

季清灵还未应话，倒是元川灵活答：“祖母有心了，近日因着政务繁忙 ，因此有些许冷落清灵，孩子那是迟早会有的。”

大抵是元川应得天衣无缝，祖母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用过膳后两人一同离开祖母的院子。

“谢谢。”季清灵峨眉微蹙先前一直未曾言语人直至入长廊方才出声。

“我知道。” 元川手里撑着伞，见她心情似是不佳，便扯开话题，“自我来季府还未曾好好逛过园子，夫人不妨赏面一回？”

季清灵虽不知他何意，又因为难得无事也就随着他入园。

雪花细碎落在伞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季府院子里大部分栽种的都是梧桐树，冬日里并没有什么可以赏景的地方 。

反倒是光秃秃的一片，徒增伤悲之意。

元川偏头打量季清灵神情压低声音道：“你这祖母看人的眼光毒的很，也难怪你这把年纪便如此老成。”

“我自幼受祖母言行教导，多少是会有些许相似，只不过唯独眼光倒没有她老人家一二。”季清灵上下打量着身旁的人。

“我这样貌可还入得了夫人的眼？”元川哪里不知季清灵的话外音打趣道。

季清灵收回目光挑眉道：“这都成婚近半年，子嗣若再无动静，恐怕年底宴会还在劳烦你了。”

元川自然知道她已经想到主意很是无奈，“夫人，相公可是做到仁至义尽的地步啊。”

新春除夕季府因子人丁稀少，所以也不比平常的世家大族那般繁杂。

年初的走亲访友，季家长辈们个个都同元川交谈甚久，季清灵一向是话少的很，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

只不过相比于季家宾客宴会，元川的宴会那就繁杂的多。

官家宴会一场接着一场，那些关于子嗣的流言蜚语在席间流传开来，夫人们酒席间时常溢出些许话语。

“这元大人长得一表人才，可成婚都大半年，那季家大小姐肚子还没有点声响，真是稀奇。”

“可不是嘛，莫非是不行？”

“难怪他要入赘季家，原是这般不与外人道的由头。”官家夫人们纷纷掩面低笑。

当初元川受圣上宠幸时是朝堂这些贵家夫人女眷们的最佳择婿人选，只不过最终都没成。

因此对于与季清灵的这门婚事，自是许多热议，尤其是也甚少与季清灵交谈。

这一处处酒席吃下来，季清灵只觉得乏味得很。

深夜里季清灵出席间在长廊里吹风，正等着同朝堂官员吃酒的元川从那桌退席。

季清灵只见了不少的官家老爷们都走着仆人搀扶着才能出来。

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是被仆人们抬着离开酒席，可想而知这酒喝的有多猛。

来来往往的端着酒坛子往里走的仆人们三三两两的交谈道：“这元大人可真是海量，竟然喝倒如此多的官员。”

“听说元大人当初与季家大小姐成婚时就撂倒了一大片宾客，这回宴客上更是喝的没有人能胜过他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