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只想无痛当妈+番外(22)
颜平瑞应了声,就领着童拾夕往仓库走,童拾夕看着乖巧的颜平瑞,不禁起了怜爱的心思。
明明长孙能力又强又孝顺,为什么爷爷对他反倒格外严厉,对那个明明更不听话更为叛逆的孙女,却是分外容忍。
她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今天小蕊姐,自己不来呢?”
颜平瑞脚步一顿,气氛一时有些诡异,他看也不看身侧的童拾夕,声音十分冷硬,没有什么起伏:“我妹妹十八岁那年在国外暴风雨的天气,违禁乘坐游艇,发生海难溺亡了。”
盖着厚厚的粉底,童拾夕的脸也看得出,一瞬间,凝固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你节哀......”
“我没多伤心。她是作茧自缚。”颜平瑞继续道:“她十八岁,高中没毕业,跟着当红的小鲜肉自甘堕落,我们说不能做的事情,她都要做,最后和我们家断绝关系,与那男人私奔到小岛上度假,连我唯一的嘱咐‘好好保重’都没有做到......”
留下两人的办公室,满室的阳光里,气氛也同样冷却着。
颜頫率先开口:“相安,没必要同我这个老人家置气吧。”
缪相安道:“那您是什么意思呢?和童家示好?”
颜頫笑得眼睛眯起,“她像谁,你不会没看出来呀。这么个岁数,不是董曦的女儿,童家为什么要养着她?你倒是糊涂了。可惜她妆化太浓,我竟没看出她有没有哪里像你。”
“是您想得太多。”缪相安的声音冷得掉冰碴子,“在您心中,我不仅是个疯子,还该是个浪荡子?”
颜頫按了按眼睛旁边的穴位,边思考边说:“童拾夕出生那年,你也该有十六七岁了吧。”
缪相安忽地一笑,“颜老,别太过分。”
“就当不是!”颜頫此刻一扫先前的祥和,格外八卦,“我不知道当年你和董曦到了哪一步,但你这些年用什么借口在那些爱慕你追求你的人面前自居,我可一清二楚,我不信你们会有多清白。暂且不说这个,这个孩子不可能和董曦没有关系,她要不是你的,也该是她未婚夫金觅山的......”
“跨啦——”刺耳的响声中,颜頫身后的落地窗被一柄婴儿手臂大小的镇纸砸得裂成一张巨大蛛网。
颜頫心有余悸地看着正对自己脑袋后方,卡在玻璃里的镇纸,厚实的玻璃幸而只裂了纹路并没有破碎,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缪相安!你疯了!非得闹出些人命才舒服,你多大的人了!”
“您是真的记性不好了,你们公司的钢化玻璃,我又不是第一次砸了,就别把我当作没眼力见儿的小孩了。”缪相安未有丝毫的愧色,拍了拍手里并不存在的灰,毫不在意地说,“既然您说我是大人,就请把我当作大人,有些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他倒是一番阔别多年的青年人任性妄为作态。颜頫一方面怒火中烧一方面感慨:“当初就不该纵着你小子,看着你翅膀硬起来。我当年就应该当着你爷爷的面,告诉他那个瞎子,他身边那个唯唯诺诺的要继承家产的臭小子,不是相逸!是他最讨厌的孙子缪相安!”
“那您现在可以下去告诉他。”缪相安淡淡地说,“什么因得什么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不见得能成功;可没有我的资助,绝对没有你们颜氏的现在。”
“有这些钱有什么用。”颜頫扼腕痛惜,“趁机打压福宁那几年,我们有钱了,可是小蕊无人管教,走错了路,没了性命,要钱有什么用!”
“......”童拾夕才结束了和颜平瑞的谈话,让对方帮忙联系人将东西运回崇港,想着回来正式告个别,就听到颜頫这一句嚎哭。
更令她震惊的,是缪相安的回应:“钱怎么没用,要是没钱,您哪来的功夫安享晚年,还有悔恨哀悼、追忆过往的余裕。”
她弱弱地开嗓:“缪总,怎么可以这么和长辈说话呢?”
里面的人这才注意到了门口冒了个脑袋的她,颜頫擦了擦眼泪,又挤出一张满是皱纹的慈爱脸庞出来,“小十七,还有什么事情吗?”
童拾夕如愿跟老人告了别,正准备走,缪相安突然喊住了她,“我送你。”
颜頫露出一张“我懂,就该如此”的脸,毕竟爱屋及乌,可惜两人都没看他。
事到如今,扭扭捏捏反倒不是童拾夕的作风,缪舅舅的车,于情于理都该坐一次,谁让那该死的宁英卓偷了她二十万呢二十万!
不用提醒,童拾夕非常乖巧地坐在了后座,这让缪相安对她另看一眼,童拾夕忍不住又打起来亲近牌来,侧着脑袋,将自己的脸塞入后视镜里,笑吟吟地说:“我知道的,宁英卓和我说过,您的副驾驶都不给人坐的,想必是给您夫人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