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师尊后+番外(50)
当之无愧,国君合该清明廉政,一心为民,而不是这样沉迷于他物忽略了朝政之事,还被人循着空子趁机掀风起浪,偷觑这个位置的大有人在,坐不好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郑颉皖张嘴喃喃,“是……我会的……”
“师尊,”闵行远的手绕到孟云池背后把玩他飞舞的头发,脸上却是一副哼哼唧唧的委屈神情,“我难受。”
孟云池控制着飞剑,分出一只手来轻抚他的背,“你年纪尚小,修为不够,确实不该带着你施神行术。哪里还难受”
闵行远用稚嫩的声音细细道:“想吐,头也好疼。”
孟云池轻叹一声,“我知道了,那便先休息一两日再上路吧。”
他控制飞剑低行,寻了处小城镇落脚,找间客栈住下,当晚将林成放出来。
孟云池看了看床上半死不活气息渐弱的人,从袖子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一粒喂给对方吃下,林成那衰败青灰的脸色渐有好转。
他伸出两指点在林成额头,不知做了什么,林成饶是在昏迷中也微微挣扎起来。
“别不舍得,”孟云池神色淡漠,“执念最是害人,为其所困的人有哪一个有好的下场”
这种东西,哪怕是深深扎根在身体里,也必须要剜去,否则稍有不慎就会被其拖入万丈深渊。
林成的挣扎在孟云池的指尖微光下渐趋平息,他无声无息陷入了更深的昏迷里,垂在床榻的手似乎要抓住什么,却只握了个空,无力的垂下。
孟云池抹掉了他所有关于邵玉清的记忆,收回手围在房内踱步,半响在窗边立定。
“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露出一个略带嘲意的笑,“我出手在瞎掺和什么”
他到底为什么要出手帮林成,只是单纯的因为看不惯吗?
还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压抑了一整天的东西忽然爆发。
头疼。
疼得要裂开了。
孟云池险些从窗户上跌出去,五指成爪状抓在自己的头上,用力得青筋暴起。
烛影摇红,无声熄灭,房内的瓷器乍裂,破碎之声响起。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正在逸出一丝丝的黑气,缭绕在四周,房内的一盆兰花在黑气的侵蚀下慢慢枯萎。
倒地的一瞬间身周黑气骤然一消,闵行远听到动静推门而进,恰巧看见孟云池在地上呕血。
黑红色的血。
“师尊!”
闵行远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孟云池胸前衣襟早已被血濡湿,他眼睛半睁,脸色惨白,左手狠狠抓着心口处,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师尊,师尊!”
闵行远的手贴着他有些冰凉的面颊,四处环顾,看见床边放着的那瓶还魂丹。
他用灵力将丹瓶抓过,倒出丹药来喂进孟云池口中。
许久之后孟云池唇角不再溢出血丝,他长吸一口气,撑着桌角慢慢站起来,闵行远在旁边扶着他,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连忙问道:“师尊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孟云池低声道:“无——”
他话未说完,眼前骤然一黑,终于人事不知。
闵行远愕然,两指贴在孟云池颈侧探了半响,随后把他弄到床上去,打了一盆水来为孟云池擦脸。
他把帕子拧干,一点一点的将孟云池脸上唇边的血迹擦掉。
窗外的树枝上站着一个沉默的人。
闵行远不语,不作反应,只继续为孟云池擦着脸。
他知道那是谁。
若是以他曾经的修为,或许还能与这人齐平,但现在却是不行。
闵行远擦掉孟云池唇边的血迹,将他半扶起来,伸手去解对方沾满血的衣襟。
眼看着就要触碰到,闵行远忽然察觉到什么,就要做出反应,颈侧被人伸手一击,他昏过去之前暗骂了一声。
奉溪将那小孩儿拎起来扔到一边,转头去看床上的人。
孟云池闭着眼不知外事。
奉溪的手从袖中伸出,缓缓抚上他的脸,从狭长的眼角,到精致的耳廓,再到柔软的唇……
他手上力道加重,重重揉着那淡白无色的下唇,直将之揉得通红艳丽,这才俯下身,用蛊惑般的声音附耳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吗?”
那声音极轻极柔,孟云池却在梦魇里蹙起双眉,下意识的偏头避开奉溪俯身凑近前来的说话声。
奉溪看见他无意识的躲避动作,面色一僵。
他蓦地将人拉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狠狠道:“你怎么能避开我怎么能!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他伸手去摸对方冰冷的脸,低声道:“像以前一样,你只需要满眼看着我,心里只想着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