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哥哥的儿子,有和他兄长一样的担当和襟怀。
段悦立即推了一把赵冲融,你快说话!
赵冲融道:“我没意见。”
段悦嫌弃他话太少,道:“赵冲融特别欣赏你,你跟小凯他一直都是在站在你这边的,是我太糊涂,做了很多错事。”
沈渠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您不必太挂怀。我相信在这件事情当中,您受到的伤害最大,如果您跟我道歉,我会十分自责难过,因为我的存在让一位伟大的母亲惶恐不安失去快乐。”
段悦怔住,泪水划过眼角,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对话,沈渠是那样优秀。
“我、我可以见见——”
陆轻璧接过手机,走远了两步,不怎么客气道:“在见沈渠之前,您是不是应该把段凯的事情处理好?”
陆轻璧把撞沈渠的胖子的口供,以及李燕和沈海的对话录音发给段悦,“相信不用我再多说段凯做过的事。”
“我会的我会的。”段悦讪讪道。
陆轻璧:“那先这样,祝您顺利。”
他挂了电话,手机揣兜里,才施施然回到沈渠身边:“恶人我来做,老婆你坐着等就好。”
沈渠看着他:“再重申一次,在学校不准叫我……”
“老婆。”
沈渠:“……”
陆轻璧发誓:“最后一次了。”
他灵光一闪,突然道:“我们不是要找作者吗?按照推测她是我们的同学,不如我们来做个试验,看看谁的反应最像。”
沈渠:“比如?”
陆轻璧诚恳道:“比如我当众叫你老婆,不小心在全班面前亲到你。”
沈渠捏住他的嘴巴:“你比作者还会写番外。”
陆轻璧:“这难道不是一个有效的提议?”
沈渠:“若不是番外实时进展,我都怀疑是你以前写的。”
“那肯定不是。”陆轻璧自信,“我写的怎么会不章章开车?”
沈渠:“……”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赵冲融不是段凯的父亲吗?怎么突然变成叔叔了?”沈渠刚才就有点不解。
陆轻璧顿了下,这才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他边说边观察沈渠的反应,怕把李燕沈海说得太可恶,沈渠难受,怕把赵冲融段悦说得太无辜,沈渠也难受。
沈渠确实难以想象看起来朴素的李燕沈海会做出这些事,但他少了和李燕沈海相处的记忆,只觉得他们越来越陌生。
让他震惊的是段悦和赵冲融的关系,这两个人为了“他”,牺牲了十八年的年华,一个不娶,一个不再嫁,结果小人作祟,忙活到头一场空。
虽然他们把关爱给予了段凯,但是沈渠明白他们真正想给谁,他不能因为没收到就忽略他们的付出。
沈渠无措地看向陆轻璧:“我刚才是不是对他们太凶了?”
“不会。”陆轻璧揉揉沈渠的脸颊,“我就怕你压力大。”
沈渠:“你拿走电话,是不是让他们处理段凯?”
陆轻璧:“迟早要面对,我只是提醒他们思考新的关系。难不成你还想跟段凯当兄弟?我不同意。”
沈渠点头:“好。”他能在段凯的报复中安然度过,全靠陆轻璧的小心谨慎。他永远记得陆轻璧为他挡模型的伤,记得陆轻璧给他缠护膝护腕的叮咛。
以德报怨,何以报陆轻璧?
陆轻璧看着今晚格外可爱的沈教授,不由假设:“我要是先跟你说段悦和赵冲融有多可怜,你还会第一句话就提我吗?”
沈渠默默地看着他,后知后觉有点脸红。
陆轻璧尾巴狂摇:“你是不是最心疼我?”
沈渠想着否认也没用了,胡乱点了点头。
陆轻璧呼吸一紧,看着操场边静谧的小树林,眸光一深。
有贼心没贼胆。
直到沈渠拉着他回去,还念念不忘往小树林看了两回,然后就发现里面真有对小情侣在接吻。
陆轻璧嫉妒得想给他们叫个班主任。
……
赵冲融辗转几道关系,终于联系上沈渠的班主任韩清,向她要沈渠的照片。
一张一寸照慢慢加载出来,段悦顿时泪流满面。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那个被埋藏在时光里的旧人,眼眶发红。
或许血缘就是有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在此之前,他们无怨无悔地抚养段凯,但已经很少想起这么做的原因。
段悦想起阳光爱笑的赵蔚洋,其实沈渠的眉眼和赵蔚洋更像一些,但不笑的时候气质就和赵冲融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