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女相(1202)
第二天朝会结束后,李渊把所有的重臣都留了下来,并且依次单独召见。
首先召见的是裴寂。
面对自己的好友,李渊没有耍心机,直接问道:“裴监认为太子和秦王谁更适合做储君?”
裴寂大惊:“陛下,您怎么能动改立储君的念头?这是扰乱朝纲的行为,万万不可有啊……”
“你只管说是太子还是秦王,其他的不用你操心。”李渊打断他的话。
裴寂一顿,陛下似乎很不耐烦,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把疑惑藏在心里,面上镇定地回答:“古训有言,立嫡立长,自然是太子最适合做储君。
“太子才德兼备,又无过错,怎能废黜?何况太子是您亲自册立,您若是无缘无故废黜太子,如此反复无常,该如何取信于官民?”
“好了,你退下吧。”李渊烦躁地挥了一下手,开始赶人。
裴寂觉得事情不妙,继续劝道:“陛下,您不要听信向御史的谗言,他是受秦王指使,意在颠覆朝堂,其心可诛啊。
“太子在位,秦王就敢这么做,分明就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也不把您放在眼里。
“为保江山社稷,还请陛下杀了秦王,以绝后患。”
李渊厉声呵斥:“退下。”
裴寂:“……”
“臣告退。”
裴寂刚走到外面,岳郁就跟着走了出来,高声说道:“陛下宣陈侍中觐见。”
陈叔达立刻出列,跟着岳郁走进殿内。
他们一走,其他重臣就围住了裴寂:“敢问裴仆射,陛下都跟您说了什么?”
裴寂脸色一沉:“还是向御史那日在朝会上说的事情。”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思考该如何回应这件事。
裴寂说完之后,目光在这些重臣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然后就离开了。
他去了东宫,将李渊跟他的谈话告诉了李建成:“……殿下,事情不妙啊,陛下似乎真的动了改立储君的念头。”
李建成不敢相信:“不可能,父亲绝不可能废了我。”
就算他从前犯过错,但那些错还不至于让父亲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裴寂却道:“殿下,此一时彼一时,您恐怕要弄巧成拙了。”
李建成脸色一变,但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相信父亲会改变主意。
“你先别慌,再等等。”
……
陈叔达遇到的问题跟裴寂有点不一样。
在他行礼过后,李渊愤然说道:“向御史受秦王指使,公然在朝堂上进言,欲让我改立储君。
“太子是嫡长子,册立他为储君乃是正统,如今秦王想要僭越夺嫡,简直是大逆不道。
“我欲除掉秦王,以稳固江山社稷,陈侍中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陈叔达大惊:“陛下不可,且不说尚未查明向御史是否受秦王指使,就说秦王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劳,他也不应该遭到如此不公的对待。”
李渊怒不可遏:“秦王狼子野心,满朝皆知,他若不除,太子地位不保,朝堂动荡,孤的江山恐怕也会毁于一旦。”
见李渊如此愤怒,陈叔达认为李渊肯定是听信了裴寂的谗言,当即跪下,恳切地劝道:“陛下,若是您现在杀秦王,一样会引发朝堂动荡,更甚者会失去民心,因为秦王对国家有功,却无过错。
“您若是因为一句谗言就杀了秦王,百官会如何看待您?百姓又会如何看待您?
“说不定这就是向御史背后之人的目的,利用您的猜疑除掉大唐最有智谋的元帅,进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王若是被杀,谁来率领唐军抵御突厥?只怕颉利可汗知道秦王被杀,立马率领突厥铁骑南下,进犯关中,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李渊怒气一顿,陈叔达说得倒是很有道理,目前军中能抵御突厥铁骑的元帅,除了秦王,再无第二人。
见李渊神色动摇,陈叔达干脆豁出去,进言:“陛下,秦王有勇有谋,善于作战,这一点,没有人比得过秦王。
“且秦王在政事上同样很出色,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子再有才能,比之秦王,还是相差甚远。
“陛下若想大唐富足强盛,令四海臣服,当废黜太子,改立秦王。”
陈叔达话音未落,李渊就将御案上的砚台朝陈叔达摔了出去:“大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是该死。”
随即,李渊大喊:“来人呐,把这大逆不道之徒拖出去。”
陈叔达脸色一白,他低头看了眼落在脚边的砚台,那是陛下最喜欢的一方砚台,看来,陛下是真的很愤怒。
然而下一刻,陈叔达不怕死地继续进言:“陛下,为来日盛世,为强大帝国,当废黜太子,改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