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真麻烦，早知道不给他这个东西了。”

“还不是宿主被原身的性格影响太大，连口述讲故事都懒得，结果想偷懒没偷成，反倒更麻烦了！”

“……”

这怪谁啊，还不都是你们那个主神搞的什么共情力的错啊！

廖子旭进了这灵石内才想起来岳谨言没没有跟他讲需要注意什么，不过这一方内全是远古洪荒的大能，要解决掉他一个外来的灵识恐怕就跟切菜一样简单，想也知道绝对不能暴露的。

只是他刚进来就在战场上了，好在有其他妖兽坐镇，他只需要保持原主的样子在天上捡个漏就可以，不然若是因为他而导致战况转变，才是最糟糕的。

而眼前的这个九尾狐岳谨言确实和他遇到的那一个很不一样。也许是因为现在的这一只终日都在战场上走动吧，周身锋芒毕露，即便是像现在这样暂时安稳的时刻也不忘外放妖力以作警惕。

“蛟龙，你刚刚在做什么？在战场上后继无力，你是想死吗？”

廖子旭不知道黑蛟龙平时是什么样子，只好装作哑口无言的样子低头听训。

“你叫我一声师父，又是在我们涂山暂住，平日里也都听话，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战场上即便是胜券在握也要保留一成足以逃走的余力。”

廖子旭了然，原来这黑蛟龙竟然是岳姑娘的徒弟，往日都是师徒相称，虽然知道这一个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岳谨言，但是有这样一个已经相对了解的人作为在这个世界的关系纽带，还是让他赶到一丝安心。

“明日东海金龙家的老四会到这边战场递消息，他从前就爱找你的晦气，若是他这次再这么不知轻重挑衅与你，尽管来找我。连他祖宗青龙都不敢招惹本座，我倒是想看看这个龙崽子想对本座的徒弟做什么。”

能被记录进山海经异兽录的妖兽基本都是洪荒伊始应运而生的，而那些代表祥瑞之兆的神兽多半是人族兴盛之后，生于人类的期望，依靠人族的信仰之力修行的，两者修为本源不同，自然相差千里。这也是为什么神兽瑞兽的数量多于妖兽却依然只能放任妖兽作乱，除了镇压恐吓什么都做不了。

“是，师父。”

“今夜是穷奇守夜，他脾气虽然暴躁了点，但是被麒麟他们追杀了那么多年还能混的风生水起的，探查能力还是可以的。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体内的暗伤若是复发万不可自己扛，尽快来找本座。”

黑蛟龙的暗伤多是在四海游窜时被四海龙族欺负所致，因此他虽然也是龙族旁支，却和四海皇族金龙一脉仇恨甚远，也是因此才会舍弃宽广的海域，跑到涂山外蜗居在一个小小的水潭之中，被闲来无事的九尾狐救下收做徒弟。

青龙是龙族既始龙之后的最强战力，若不是因为青龙承了四圣兽之一的位置，也轮不到金龙来做龙皇，九尾狐涂山氏虽然是妖兽，但是她也是妖兽里较为特殊的，妖兽之中只有她和青鸾鸟是兼具祥瑞之兆的。也就是说除了天地灵气，山泽润养，人族对于祥瑞的推崇愿力也会成为她们的修行根本。

所以无论是妖兽还是神兽，大抵上没有人会想要招惹这两个麻烦的家伙。同是九尾狐的青丘狐也是因为不满这一点才会脑子不清醒，急功近利跑去和女娲合作，想要博一个神位来。

廖子旭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除非必要的回答一律闭口不言。岳谨言也知道他沉默的原因，自始至终说的也都是交代的话语，再从中透露一些黑龙从前的交际情况，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一路聊到营地。

岳谨言这种分量的妖兽自然不会跟别人挤在一处，她自己在魔界边境独占了一个山头，又落下结界，带着黑蛟龙在结界内休养。

廖子旭四周看了一下，依稀能辨别出这里仿佛就是小遥山的前身。原来千年之后岳谨言闭关的地方会选在离涂山狐族地那么远的一个偏僻小山，是因为那里曾是魔界入侵的边境，应该也有镇压威慑魔界的意图吧。

岳谨言没有进入山中的洞府，而是在山巅出盘腿坐下，双手交握在身前，让气息在周身循环，为了能够探听周围的风吹草动，特意保留了两个毛茸茸的狐耳立在头顶，有风吹过时也会机敏地抖动。

廖子旭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岳谨言这个样子他从没见过，他只见过她人形的样子，狐身原型也很少见，就算保留狐妖的特性，也都是留了尾巴在外面，像这样狐狸耳朵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在廖子旭眼中，岳谨言的九条尾巴交缠着盘在身下像是团垫一样看起来软乎乎的，她整个人盘着腿坐在自己的尾巴上，并不像人类修士打坐修行的时候坐的那么板正，自有一丝随性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