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被那些肮脏事沾惹到半分。
“可以吗?”她问。
她在公司有职位,也知道现在陈家跟江家有项目上的合作,现在关系一旦分崩瓦解,项目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陈胜羽听到侄女的语气平静,心里更是心疼。
明明是该无忧无虑的年纪,明明是该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现在被人这样算计,却还是懂事的问她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陈胜羽脑子转得很快,“最多半个月,半个月我就会回来跟江家那边交涉,这半个月里,我会收集好证据跟资料。”
江家她是知道的,又或者说这燕京的豪门都是一个样,在乎面子多过于钱财。
现在不动声色地将证据找好,到时候江家不只是要乖乖配合取消婚约,她还要薅一层皮下来才解气。
“贝贝,这半个月,你不要再跟江柏尧那边联系了。你放心,姑姑答应你,这次婚约取消,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不好的影响。”陈胜羽深吸一口气,“你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是姑姑对不起你,是姑姑看走眼了。”
陈仙贝听了这话,更是难受。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没有错的。”
“姑姑,我们没有错,是别人的错,不是吗?”她看着鞋尖,其实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但还是强忍着没让它流出来,她哽咽着说,“我们不能说自己错了。”
陈胜羽忽地沉默,长达一分钟后,她应了:“恩,没错,贝贝不要伤心。姑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蒋萱那边,你想怎么处理。”陈胜羽又问。
很奇怪,陈仙贝对蒋萱的愤恨反而没那么深。
论起来她心里更厌恶江柏尧,是他作出一副追求她、希望跟他订婚的架势,也是他在成为他的未婚夫时,心里还在喜欢别人,归根到底,最该恨最可恶的是他,而不是蒋萱。
“姑姑,是半个月吗,半个月后就可以取消婚约了吗?”她问。
陈胜羽回:“恩,半个月。”
“那好,将资助给蒋萱的记录都打出来,另外断了她的资助,她那边这一学期的学费已经交了,让陈律师跟她联系,就说陈家希望她在一个月内还清所有欠款,如果拖延的话,会去法院上诉。”
蒋萱并不是拿奖学金出国的,她当初跟陈家签了欠条。
现在想想,蒋萱在国外的日子过得也很自在,陈家并不在乎那点钱,之前也没想过让她还,她大概也是清楚这一点,也很自信不会被陈家发现她的小动作,所以除了学费以外,她还要了中等价位的生活费。
陈仙贝有些好奇,她怎么没有跟江柏尧开这个口。
江柏尧是冷淡了些,但出手也很大方,跟她订婚的这一年来,送的礼物不计其数,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挂了电话之后,陈仙贝回到洗手间洗了个脸,再次出门时,就连芳芳都没看出来她哭过。
*
陈仙贝尽管心情跌至谷底,不过还是记得要给空间里的那位先生买刮胡刀。
让司机开车载她来了常去的百货商场。
她很少会买这种男士用品,之前给江柏尧买的礼物,也都是中规中矩的,像皮带、刮胡刀这种东西,还没送过,现在想想,她骨子里也是有逆反心理的,因为知道每次节日都是周助理给她准备,江柏尧并没有上心,因此她买的礼物,也都是有价值,但也没太细心去挑选。她送过手表,也送过钢笔。
来到一个专柜,她弯腰看了看。
其实她也不太会挑这种东西,便让导购小姐帮忙推荐了一个,正刷卡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哎呀,还真是贝贝呀!”
陈仙贝回头一看,来人是江家那边的亲戚。
此人是江夫人的表姐,也是牌友,经常会去江家做客,一来二去,陈仙贝也见过她几回,之前每次见,还会客客气气的喊一声表姨,今天想到江柏尧那些事,她面容冷淡,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叫人。
胡丽珍也没在意这个细节。
她也不算是豪门太太,家境虽然富裕,但比起江家来说,还是差得远了,之所以跟小根本一样跟在表姐身边,不过是想跟江家搭上线,以后好为儿子女儿铺路。
她知道,陈仙贝一年多以后就要嫁给江柏尧,江家都在准备结婚的事了,不出意外,以后当家做主的就是江柏尧,而江柏尧与她表姐的关系也不算亲近。在胡丽珍看来,陈仙贝这个准江太太,未来肯定比江夫人在江家的分量重,于是态度更是热切了几分,想上前去拉陈仙贝的手,却被陈仙贝不着痕迹的躲开。
“小姐,您的刮胡刀已经包好了。”
导购小姐将购物袋递给陈仙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