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映舒心中甜蜜,羞涩的点了点头。
看来世子当日在第一楼粗暴对她,该是不悦她与众多男子一起,且搅入难看之事了。
师飞羽问完这话,便没再说其他的,回过头安静吃自己的菜。
师夫人岂能让这木头浪费大好机会?便笑盈盈道:“飞羽觉得这菜怎么样?”
师飞羽此时正在吃一道宫保鸡丁,闻言点了点头:“尚可。”
师夫人笑意一僵,这让人怎么接话?一旁的魏映舒更是脸色一白。
缓了缓接着道:“我记得飞羽以前便赞过魏姑娘手艺,这些菜都是魏姑娘亲自下厨为你做的,可别辜负她一片心意。”
师飞羽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对师夫人道:“母亲,魏姑娘身为厨师,往日也就罢了,您和二弟喜欢招她入府做菜,她拿人钱财售卖技艺,这并无不妥。”
“可你既当众让管家递了请柬,邀她参宴,便以正经的待客之礼对待人家。”
“我们师家是差了厨子,还是魏姑娘不动手就没法开饭?为何反倒要让客人整治席面?”
这下又换师夫人的脸色发白,魏映舒却因心上人维护一下子又蹿上云端了。
其实她与师夫人相处,确实多有讨好之意。师夫人极讲究尊卑礼数,她便是有时心里委屈,也当这理所当然了。
却不料能得世子如此怜惜。
师夫人心里暗骂这还没凑一堆呢,便帮着修理她,以后真有了媳妇儿还得了?
只师飞羽如今强势,早不是当初好磋磨的小孩儿了,便讷讷道:“是,是我疏忽了,没注意礼数。”
师飞羽点点头:“下次注意便好。”
真就佛都能气出世。
师夫人今晚早有计划,便是碰了一鼻子灰,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便让人开了一坛酒,命丫鬟给各人倒上,又举杯:“来,我们先敬今日的寿星一杯。”
众人举杯,气氛仿佛其乐融融。
师飞羽酒量一般,这点师家人都心知肚明,因此他喝酒很少一口饮尽。
师夫人自作聪明,以为内宅阴私手段师飞羽一个大男人防不胜防。
却不知道对方自小便记仇,从小见惯并亲身经历,岂会不长记性?且师夫人也远远低估了师飞羽这些年天南地北四处征战,见识过的世事与危险有多少。
这酒他方一入口就察觉了问题,只不过师夫人再蠢也不敢做那大的手脚而已,且为了事后好开脱,酒都取自一坛,所有喝的都是一样有问题的酒。
这样一来就能排出更多选项,直接确定了。里面加了鹿血。
在天寒地冻的北地征战,军中也有战前将动物的血加入酒中,不仅是暖身,还能刺激血性,让将士发挥勇武。
只不过这会儿是为了什么,加上魏映舒身上那南疆而来的异香,不言而喻。
师夫人自以为计,算盘打的很响。
师飞羽本就不胜酒力,加了这鹿血刺激,退席后必定浑身躁动。
她早吩咐留宿魏映舒,并安排紧邻师飞羽的院子。
师飞羽翅膀硬了之后,把自己院子封得铁桶一般,水泼不进,前几年有那被她授意想混进去的府中老人,竟也不顾情面乱棍打死。
清算起来一句军机重地,便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罚禁足整整半年。
只是他自己的院子再如何固若金汤,整个师府却是她的天下。
一会儿下席只管大方让师飞羽顺带送客人回房,同路同行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路上在安排事故支走其他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便是师飞羽自己榆木疙瘩,还有同样喝了酒又面对心上人的魏映舒在,以这女子的心思,自然会抓住机会。
届时都不需要真正发生什么,只让府内家丁抓住两人纠缠的场面,事情便成大半了。
非但能将魏映舒塞给师飞羽,这正经被邀请餐宴的客人被师飞羽轻薄,他名声也坏了。
且魏映舒那些裙下臣势必更加妒恨成仇,可谓一石三鸟。
于是师夫人不遗余力的劝酒,使师侯爷还有师二不断给他敬酒。
只是饮完一杯,师飞羽便放下酒杯了。
师夫人还笑:“今日是你的宴席,你可不能提前败兴,再跟你爹和二弟喝几杯,还有魏姑娘,她想必也是很多贺喜话要说的。”
魏映舒这个时候自不忸怩,她站了起来,对着师飞羽举杯道:“师公子,我敬你。”
师飞羽却不理会她,反倒又将视线落师夫人身上。
他嗤笑一声:“母亲,你方才刚保证注意礼数,宴席未散便又犯,这是何意?”
师夫人笑脸一僵,接着手帕捂脸,委屈的靠向师侯爷。
哽咽道:“飞羽便是嫌我碍眼,好歹看在自己的大好日子上担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