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这话一出口,裴凝脸色都白了,甚至不敢看向楚夜白,唯恐他从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中看出什么。
可三人就这么近,怎么可能看不到?
果然,一听裴凉的话,楚夜白脸色就变了,深邃的眼睛眯了一下,透着危险。
接着笑道:“既然妹妹这么担心,那就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想跟两位女士都聊聊。”
裴凝心脏狂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此时原本想偃旗息鼓的钟安再次忍不住了,半个小时以前,他还坐拥这对姐妹花,此时受尽羞辱,这区区小白脸还想一网打尽,仿佛自己的落魄就多了个刺眼的对照组。
决计不能忍。
于是钟安拦在楚夜白面前,倒也不敢再动手动脚,只语气阴沉道:“你休想干——”
谁知这次楚夜白可不跟他讲你来我往,话才开了个头,钟安就直接飞了出去。
直接铺在过道上,半张脸全肿,口吐鲜血。
楚夜白:“嗯,我干了。”
这次的骚动就有点大了,周围的宾客看了过来。
他们对楚夜白陌生,但对钟安倒是有几分脸熟,连忙有侍应将钟安扶了起来。
钟安见人多,便开始不依不饶。
周围的注意力顿时汇集过来,在从钟安嘴里得知楚夜白是朱女士带来的人之后,自然对他敢殴打客人的举动皱眉不已。
一时间对楚夜白的指责纷沓而来。
又有人道:“那边赌桌的不就是朱女士吗?她自己的人,让她好好管管。”
这么大动静朱女士自然不会听不见,有人问了她,她远远看过来,看见楚夜白,眼里顿时迸发出光芒。
却也疑惑道:“我带的人里没有这帅哥啊。”
这样一来,楚夜白的身份竟然就成疑了。
钟安连忙道:“保安,快抓住他,这人不知道怎么混上船的,还殴打客人,你们怎么管理的?”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楚夜白只得叹了口气。
对裴凉和裴凝道:“看来是显得让他们闭嘴,咱们才有机会聊了。”
话音一落,大门砰的打开,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大汉走了进来。
这明显格格不入的粗人,外面竟然无人阻挡,但一看他们手里的东西就知道为什么了。
为首的人朝着天花板连梭了数木仓,听到木仓声大厅的人立马慌作一团,大部分下意识的蹲在地上。
那些人散了开来,训练有素的顷刻就占据了整个宴会厅各处的制高点,每人手里的木仓对准自己负责的领域,周围人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
紧接着无数在外的散客或者工作人员被木仓指着推了进来,今夜很冷,在外面的人不多。
大厅的广播里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是船长室,现在这条游轮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为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请各位不要惊慌,不要逃跑,更不要做出任何疑似反抗行为,以免误伤。】
【接下来请游轮上所有人都聚集到三楼宴会厅,不要试图躲藏,监控也在我们的掌握中,谢谢配合。】
“还挺有礼貌。”裴凉道。
裴凝跟看疯子一样看她,她毫不惊讶该是知道会有这一幕了,那为什么戳穿自己,让楚夜白起疑?
难不成是为了除掉自己?裴凝惊悚了。
她不敢说话,但楚夜白旁边的两个美女已经吓哭了,刚才他们还为楚夜白是假凯子而懊恼。
这会儿却觉得缩在他这个体格高大的男人面前才有安全感。
其中一个人颤抖着声音道:“我怕——,咱们会不会有事啊?”
楚夜白道:“不做多余的事就不会有事的。”
另一个美女悲观的抬杠道:“这些可是穷凶极恶的带木仓劫匪,他们说的话你也信?”
“嗯!我信。”
美女还想反驳,接着就看见有两个拿着木仓的大汉走了过来,两人吓得连忙抱一起发抖。
就看到离他们极近的楚夜白却站了起来,这普普通通的动作,在这个时候却无异于对劫匪的挑衅了。
两个美女包括钟安等因为刚才的纠纷聚过来的人吓的要死,心里把楚夜白骂出花来。
这傻逼在干什么?要是劫匪受了挑衅想杀鸡儆猴怎么办?他们离这么近的人,可是风险最大的。
周围的人都惊恐的看着两个劫匪走向楚夜白,唯恐下一秒就是一梭子子弹,干掉这傻逼不要紧,误伤了他们怎么办?
但相反的,只见楚夜白脱掉西装外套,嫌碍事一般抽下领带,将袖口解开挽到接近手肘处。
然后接过其中一个劫匪手里递过来的木仓,正准备去前面。
在走之前却想到什么似的,回头说了一句——
“因为规矩是我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