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将火力对准裴凉,沉声问道:“说清楚,你到底过还是不过了?”
“你若还想过,就把这家伙撵走。”
裴凉就叹口气了:“为什么非要逼我做出选择呢?你这就好比让我自断一臂。”
说着她一脸忧伤道:“你是我未婚夫,在艰难之中相互扶持三年,是我认定的人选,又对我予取予求,一再迁就,再是难办的事都妥协于我,你这般好的男人我哪里去找?”
江逊便是知道这女人在说鬼话,但裴凉的鬼话对他来说也太过稀罕了,胜过无数女人的一腔深情能带给他的触动和喜悦。
因此江逊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再看那韩未流,脸色陡然铁青,他便更是快乐翻倍了。
紧接着又听裴凉道:“而未流呢,他家门被灭,孤苦无依,数年来对我深情不悔。”
“我若是放任他不管,岂不是薄情寡义,心冷如石?”
“你若说爱我的话,怎就不能为我想想呢?你二人就不能好好相处吗?非得让我心力交瘁?”
江逊:“……”
韩未流:“……”
见识了,真他妈长见识了。
韩未流是对这闻所未闻,以至于都不知道如何反应。
江逊是原本以为自己立于人渣之巅,结果发现一山还有一山高,他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土包。
把刚刚跟韩未流打嘴架赢来的那点子优越感,一下子败了个精光。
江逊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凄声道:“裴凉,你辜负了我。”
“你辜负了我们之间的诺言。”
裴凉一副‘别闹,不是说好了’的表情:“乖啊!去休息两天,接下来还有下一个目标呢。”
江逊几乎是全线溃败着跑出斩月门的。
山下等着看热闹的好事之徒自然看到了江逊狼狈离开的身影,一时间疯狂讨论之余,对玉面公子竟然也生出了些许怜爱——
“唉!男人呐!”
“果真,便是偷遍了别人的老婆,轮到自己的时候那还是不一样的。”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效率,江逊回到家的时候,竟然他找上斩月山庄的消息提前一步传回江家了。
他明明也就在那儿待了不足一个时辰而已。
见他回来,江家的人便围了上来,尤其被他绿过的几个叔叔,脸上竟然多了几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见他回来便问:“阿逊,你去斩月山庄了?”
“结果如何?那裴掌门是否真的与韩未流在门中寻欢作乐?”
“该是真的吧?岂有此理,她竟完全不考虑你这个未婚夫的颜面。”
“阿逊莫怕,我们江家定为你讨个公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细细说来,那裴凉到底是如何与韩未流一起对不住你。”
江逊吧,他也是在想感动一二的,可几位叔叔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都遮不住,他一个人演难度很大啊。
不过好在当初事发之后,家里的亲人们也是塑料情了,江逊并不在意几个叔叔态度如何。
只问了一句:“谢叔叔们关心,几位婶婶近日可好?”
一句话便让几人拳头都硬了,想着自己绿云罩顶,自然别的都没了兴致。
江掌门见如今家中难看,也无可奈何,只能咳了一声,问江逊道:“如何?”
江掌门又不止江逊一个儿子,与江逊年龄相近的庶子也有好几个,且三年过去,该长大得用的,都长大了。
如果仅仅是嫡子的身份,江逊当场犯下这般丑事之后,他的传人之位早已岌岌可危。
但为何被江家所有男丁敌视,还屡次让江家出丑,他少掌门的位置还是固若金汤,肯定是有原因的。
江逊或许武功上的天赋在江家不算绝顶,但对于大局把控,还有利益争夺,以及够无耻,都是江家长远所需要的领头人素养。
江曹两家被裴凉削得节节败退,其他人都无甚长进,也唯独江逊能适应下来,并且对她的一些打算做出反应了。
就冲这份素养,江逊便是毫无疑问的下任掌门,更不用说现在他某些层面上的手腕已经超过了他爹江掌门。
江掌门自然不信他去一趟只为争风吃醋。
果然,江逊闻言便点了点头:“韩未流应该是不清楚三家灭门真相的。”
“他对裴凉仍旧痴心不改,迷恋深沉,如若知道裴家参与灭门,绝不该是这等表现。”
这是基于正常逻辑的判断,倒也不能说江逊的理解有错,只是他还是错估了裴凉的奇葩。
也绝对想不到裴家父子就是裴凉所杀,韩未流于裴家那一环的仇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降解了大半,因此才有如今的形势。
只要想不通这匪夷所思的一点,便是江逊再聪明,也没有办法把真相的来龙去脉捋顺。